端明崇神色有些落寞。
岁晏只觉得这个人好生奇怪，说记得他还要这
失落，难道要回答不记得吗？
他掰着手指玩
半天，混沌
片
脑子才电光火石之间想起切来。
岁晏浑身抖，眸子瞬间清明。
“殿下……”
端明崇看着他果然不认人，心间痛，才尽量保持着柔笑，将手中药递给他，道：“先把药喝吧。”
岁晏疑惑地看着他：“
死还要吃药吗？”
端明崇哄他：“要吃。”
他双手如同游龙般挥舞两下，道：“都说幽魂恶鬼法力滔天啊，都死竟然还要吃药，这是哪个大罗神仙定下规矩呀？”
端明崇道：“就喝口。”
岁晏无神眸子微微亮，轻轻抚着扳指，喃喃道：“是这个……”
仿佛跋涉千山万水，终于走到尽头。
就算岁晏此时神智昏沉，也本能地握着扳指，恍惚露出个笑容。
端明崇掀开床幔，看着缩在角落里岁晏，愣下才道：“阿晏。”
岁晏听到动静，立刻抬头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下。
更雪大师亲批二十三岁前必须要远离京城方可躲过劫难，以及君景行所说这位或许能救岁晏性命江南名医。
江南……
或许对岁晏来说，江南真是个好去处。
就算将名医传唤到京城来给岁晏治病，也不见得定能渡过这个劫难。
端明崇愣下，才将满心落寞收敛起来，轻笑道：“是。”
岁晏不敢去想方才事情，只是觉得阵心悸后怕。
他从床上连滚带爬地扑到端明崇身上，慌乱道：“殿下！殿下！”
端明崇拍着他后背，小声道：“在这里。”
岁晏又死死拥他半天，才双眼发红地松开手。
岁晏脑子不清楚时十分好忽悠，被端明崇哄两句，便乖顺地接过碗小口小口喝起来。
端明崇将碗接过，道：“苦吗？”
岁晏小脸紧皱：“苦。”
端明崇又道：“那你记起吗？”
岁晏疑惑地看着脸上隐隐有些期待端明崇，道：“你不是皇太子吗？记着你呢。”
端明崇不确定他还认不认得自己，便试探着伸出手，轻声道：“阿晏，是明崇，还记得吗？”
岁晏视线往下移，盯着端明崇修长手指瞧个不停，喃喃道：“已经死吗？”
端明崇愣。
他呆呆地想起自己似乎没有双腿，早已是幽魂，那被毒死太子能瞧见他，似乎也没什稀奇。
他“哦”声，没再说话，依然漫不经心地去转动手指上扳指，副爱不释手模样。
就算勉强渡过，可能将来还会有更多令岁晏难以承受苦难在等着他。
岁晏睡整整天夜，第三日时，才勉强清醒过来。
他醒来时，房里空无人。
岁晏此时已完全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怯怯地缩在角落里掰着手指，眼瞳涣散着聚焦不。
半天，他才在手指上发现遍寻好长时间也找不到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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