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顿时啼笑皆非,心道自己少时还真是混账,怪不得同龄人都对他避之若浼。
江恩和看起来是要掀桌子,而正在此时,二楼楼台上突然传出串琴音,打破两人对峙。
江恩和顿时将踩在凳子上脚放下来,微仰着头朝二楼珠帘后倩影看去,方才怒气收敛得干二净。
岁晏这下有些诧异,江恩和难道真被传染疯病?
岁晏吃饱喝足,又涮别人通给自己取乐,心情正好,也对着江恩和视线往二楼看去。
岁晏好好来吃个馒头,就被陌生人无故骂顿,再好心情也要败坏没。
岁晏没耐心,冷淡道:“你到底是谁?”
那小公子满脸不可置信:“你掉水里次是让脑子也进水吗,连都不识?”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岁晏皱着眉辨认半天,才终于从犄角旮旯里找出关于此人些许记忆。
这锦衣小公子名唤江恩和,年十四,是当朝枢密使江知院幼子。
不过岁晏这样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没过片刻,挽花楼门口便阵喧哗,个身着锦衣小公子被群人前呼后拥地围进来。
那老鸨对他满脸笑意,看起来身份不低。
岁晏依然在拨弄着兔子耳朵,愁眉苦脸地看着满桌子甜食。
方才时冲动搬这多吃,但是他却高估自己这副大病初愈身体,才吃两个便饱。
他正愁着面前东西要如何处置,面前突然黑压压片,接着人十分不客气地坐在他对面。
那琴音还在继续,悠扬绮丽,似乎周遭并不是红粉白骨风尘之所,而是幽远山林,雪舞红梅。
岁晏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曲终后,在大堂中寻花问柳众人顿时拍手称好。
江恩和拍手拍都要把掌心拍成猪蹄,满脸绯红,竟然不计前嫌地用手肘撞撞岁晏,道:“哎!哎好听吧!?这可是挽花楼第美人琴音,平常遇都遇不
说起来少时岁晏骄纵放肆,仗着身份在京中嚣张跋扈惹不少人,京城中只要是有名有姓贵公子往往都与他结仇,而这江小公子便是梁子结最大那个。
而当初是如何和江恩和杠上,岁晏已经记不清,反正两人只要碰上,定然是阵血雨腥风。
岁晏眯起眼睛,懒洋洋道:“哦,原来是江小公子,怎?前些日子得条疯狗,难道也被那畜生传染疯病?”
江恩和几乎要炸:“你!”
岁晏瞧到他这个样子,恍惚想起来当年他们似乎就是为争条袖珍犬才会结下梁子。
岁晏疑惑抬头,看到面前横眉冷对小公子,道:“这位公子……”
小公子瞪他:“你别装蒜!不是听说你病得快要死吗,怎现在还活蹦乱跳?”
岁晏有些茫然。
小公子拍桌子,怒道:“知道!你定然又是来和抢美人!岁晏,你怎还是这般不要脸?是不是要什你就要抢什?!”
岁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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