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口中“哪个混账灌药”这句质问话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他有气无力道:“你哭什啊,少
滴水落下来,滴在水池中,发出轻微声响。
宋冼无奈又失望声音幽远传来:“……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只冰凉帕子贴在额头,岁晏觉得舒适极,迷迷瞪瞪地想仰头去蹭。
似乎是察觉到他有意识,旁边人连忙离开,很快便去而复返,随着阵清风带来浓烈药香。
岁晏即使在昏睡中,眉头都皱起来。
岁晏揉揉眉心,看着脸茫然宋冼,无奈道:“你到底明不明白,谋害皇太子可不是什小事,他能保住条命已经算是皇上开恩。”
宋冼性子自小就没心没肺,说话做事常常不过脑子,听到岁晏说这严重,他也慌:“那、那要如何是好?”
岁晏道:“只能这样,别无他法。”
宋冼连连摇头:“不成,不成!他孤身去哪种鬼地方怎得?殿下这些年得罪不少人,那些趋炎附势东西不知道要如何欺辱他,不成……”
他连说好几个不成,突然道:“你要随殿下同去庸城吗?”
“岁晏,那案子,结。”
岁晏恹恹张开眼睛,道:“如何处置?”
宋冼眉头紧皱:“皇太子身死,这几日二皇子和五皇子联合满朝文武都在上折子求皇上重罚,三殿下被判……”
“……苍临寺。”
岁晏猛地口气松下来,连呼吸都在颤抖。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说:“烧成这样可不行,把药给他灌下去,别让他吐。”
接着,人掐着他下巴,硬生生灌进来碗苦得令人发昏药。
岁晏原本还有力气醒来,但被这药灌,直接气若游丝奄奄息,险些要蹬腿。
岁晏许是连黄泉路都瞧到,险些口气没上来,挣扎半天才迷迷瞪瞪张开眼睛。
他张开眼睛,旁海棠就“哇”声哭出来,不知道还以为岁晏已经西去。
岁晏愣,摇摇头,他现在身体若是跟着端执肃同去庸城,指不定在半路就要咽气。
宋冼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明知道此去庸城他可能会死,难道就不担心吗?”
岁晏没说话。
宋冼瞪他半天,奈何岁晏铁石心肠,理都没理他。
宋冼道:“岁晏,你……”
“苍临寺……苍临……”岁晏喃喃道,“庸城虽然贫瘠,但也算是个好去处,起码还能活着。”
宋冼性子本就,bao躁,闻言不耐道:“庸城能是个什好地方,苍临寺就在片瀚海黄沙边儿上,哪里是人能待?殿下养尊处优惯,去那地方定然适应不,若是出事……”
岁晏接道:“那留在京中便是好吗?”
宋冼愣住。
“此番,皇上是对殿下动杀心,如果不是……”岁晏深吸口气,将话头隐,“在庸城再如何受苦,起码还有命在,留在京中若是哪日又惹皇上不快,他指不定连命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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