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没拦着你,是们自己也被拦住。”夏修白叹气说,“因为没有买路宝贝。”
他走到吉普车旁边
见马明伟倒车,纸人纸马迅速往两边跳开,他们后面还有排石块,吉普车立刻被卡住底盘,进退两难。马明慧已经确定这是冲着她来,她抱紧手中旅行袋,下定决心无论发生什情况都不下车。
吉普车熄火,切都安静,马明慧姐弟坐在车里紧张地望着前方,风挡玻璃外是连绵雨丝和无尽黑暗。在此期间,桥洞底下那群穿白衣戴孝家伙偷偷摸摸打开灵车后门,又个个鱼贯而入。
终于,马明伟鼓起勇气下车察看情况,准备推走石块。夏修白熬不住寂寞,推开灵车门豪爽地问:“要帮忙吗?”
这大概是马家姐弟最受惊吓时刻。马明伟连连摔好几个跟头,马明慧在吉普车里放声尖叫。
“你你你是从从从从哪……哪里冒出来?”马明伟失控地大喊。
阵。大叔拒绝说:“你不行,你容易表演太过,还是修白贤弟去。”
夏修白在头上端端正正地扎好白布条,笑眯眯地做个保证完成任务手势。
雪亮灯光,车子来,接近,刹住。
车门打开,马明伟下车,却躲在车门后不敢靠近。他姐姐问:“这是怎回事?”
马明伟心中发憷,摇摇头。马明慧说:“你过去看看啊。”
夏修白无辜地说:“哪里冒出来?们直坐在车里呀,刚才你来看们时候,们还跟你打招呼哩。”
说完他笑眯眯地挥挥手,那些同样打扮小子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也挥挥手。
“你……你你你们想干什?!”
夏修白说:“没看见吗?们在送葬。”
“胡说!谁……谁会半夜送葬!你们是人是鬼?!为什要拦着们?!”
马明伟答应,他壮着胆子地靠近灵车,绕圈,拉拉车门发现锁着,他于是贴在玻璃上往里看。车里其实有人,豹子还没来得及出来,而且就藏在那具纸糊棺材下面。豹子本来能不动,但熬不住背上痒痒(他背上还长着白毛呢),只好控制在最小动作幅度下去挠。他动,棺盖上老黄就跟着动。
车里漆黑寂静,但车尾那具棺材却在不住地颤抖,棺材上有两点小光,黄绿,似鬼火,似幽魂,微微跳动。马明伟逃回到车上,锁紧车门,按着狂跳心口对马明慧说:“车……车里空。不过说不定是公安圈套,们掉头吧。早就跟你说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看吧!”
他刚要倒车,看着后视镜马明慧却惊呼声:车后二三十米处不知道什时候多排纸人纸马,个个不自然地瞪圆眼睛,带着莫名笑容,面孔上两坨如火烧般红晕,在车灯下有说不出诡异。马明慧连手都发抖。她原本不是个胆小女人,但深更半夜遇到这种情境,难免害怕。
她强作镇定地指挥:“别停,开过去。”
这是个错误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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