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害相权取其轻嘛。”楚海洋说。
老头儿想想,同意。当晚众人回去休息,第二天上午开始剥离工作。由于大部分考古队员——包括周队长——都被抽调去处理新出土文物,尸体随身佩戴金石玉器以及把玉柄长剑也被起运走,所以反倒是这边显得人手不足,好在老头儿没有门第观念,把大叔和豹子也带进工作队。
如果把揭离盔甲比做手术,那主刀便是林少湖和楚海洋,老头儿总指导,夏明若等人打下手,其余人则在甲片反面写编号,然后将其装进木箱,托运往北京。
甲片揭离后便是衣物,主要是丝绸制品,层次繁复。楚海洋只能先喷蒸馏水湿润后,再点儿点儿地慢慢揭开,揭下片,夏明若便在其正反面涂上透明有机玻璃溶液,以隔离空气。
这种溶液肯定不是最优选择,丝绸形状颜色虽然会得以保存,但也会因此变硬。只是“w.g”所造成各方面停滞使得国文物保护技术落后,随着科技发展,有机玻璃溶液终将会被更先进东西所取代。
后背有两块圆护。所谓“明光”,就是将这两块圆护打磨得特别光亮,就如镜子般,上战场,阳光照,闪闪发光,威风凛凛。旧小说里常常提到“某某某拍马而上,只见他,顶红缨冲天冠,前后兽头护心镜”,其实就是说这人穿着明光铠。
还有墓中棺椁后站着两具陶俑,据老头儿观察是将军俑,身上也做出仿佛穿着明光铠样子。
现在古尸身上铠甲因为接触空气,不复开棺时明亮夺目,但去除氧化层并不是复杂问题,复杂是,如何完整地将盔甲剥离尸体。李老先生也曾经从尸体上剥离过衣物,棉麻丝织金银网玉衣,每种方法都不样,但盔甲却还是第次。
经过千余年金属锈侵蚀,编连甲片组带已经变质硬化,如果是片片揭离甲片,组带就要被破坏;而想将盔甲整体脱下,在不能破坏古尸前提下又显得十分困难。
“少湖同志,你说怎办呢?”老先生想咨询下其他学科专家看法。
过几天,林少湖捏着手术刀,心情愉快地说:“终于轮到专长。”
他往地窖里钻就二十小时没出来,助手换批又批,老头儿又穷紧张,派夏明若去看。
夏明若推开厚重大门,见那人在头顶上悬盏小灯,正面无表情地掏着古尸肚子。夏明若默默地退出去,然后把豹子骗进来起看热闹,两秒钟后豹子
林少湖托着下巴,严肃地说:“用硝镪水把盔甲溶掉。”
“……”
老头儿肩头耸动着,夏明若抱着他安慰:“您要理解他,在他看来,这些都是镀金铁皮而已……老师,别哭啊,乖……”
楚海洋用镊子轻轻夹起段组带,在灯下反复看:“细麻绳……三股,比较坚实耐磨……看还是选第种吧,揭离时就把甲片编号,修复时再重新编缀。”
“噫!真麻烦。”夏明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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