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问你件事。”夏明若说,“关于豹子身上白毛你知道些什吗?”
“也觉得挺奇怪,”医生支着头说,“明明是濮苏彝族遗传病,他怎就患上。”
“啥?”楚海洋和夏明若同时站起来,木排很是晃晃,医生紧张说:“别乱动!要翻!”
“遗传病?”
医生点头:“嗯,濮苏彝族这个支系非常小,大概全中国也只有这个寨子。濮苏寨子成年人其实背后都长有簇状白毛,有多有少而已,所以他们般不光膀子,而且也不与外界通婚,结果种族便退化萎缩得很厉害。1966年来时候寨子里有百十户人家,现在只剩八十户。1975年疾病普查时还为这个打过报告,不过直没有回音。唉,到底什毛病呢?”
医生替楚海洋回答:“那木牌是个标志,提醒旁人下面有尸体。那家老太太前月刚去世,现在就埋在下面呢。”
豹子吓得往后跌:“你……你是说拿人家墓碑刮泥?!”
“差不多,”医生笑,“所以她要打你。”
“那……那那!”豹子不甘心,“这家人凭什就把死人埋在屋后头!们外面人又不知道!”
“不是家这埋,也不是长久埋,是埋等她烂。”医生说。
跃而上:“这样最快,顺流而下,天黑前就能到乡里,只是走回来要两天。”
老黄凄厉地惨叫起来。
医生问:“怎?”
“怕水。”夏明若回答。
“猫精也怕水?”
另两人心里想:程同志啊,这不是毛病啊。
“别信,过来,”楚海洋勾住夏明若脖子拉他到边,“把你爸捏造养蛊理论再对说遍。”
“混账!”夏明若怒目而视,“家父治学严谨,每字句,均经严格考证!”
“行,”楚海洋说,“你将他严格考证后捏造
“还真是拾骨葬?”楚海洋问。
“你们专有名词不太懂,”医生说,“观察来,般是家人过世后,不论男女,都埋在屋后背阴地方,每天拿滚水浇三次,等到完全腐烂,就把骨头拣出来——肉当然烂没——洗干净后用白布包着,拿到族长家里去做番仪式,然后装进瓦罐子埋到山里去。”
“山里哪里?”
医生凑近,压低声音:“你知道吧,拥翠山区是个相对封闭环境,这种事情外人当然是不能参与。但1968年寨子里老族长去世,出殡时偷偷跟着去,是那边个大山洞。族长尸骨是用棺材盛着,小伙子们用粗麻绳系着腰挂在山崖上,慢慢把棺材悬下来放进洞里。”
夏明若拍着老黄说:“哦,原来是那个洞,难怪,难怪。”
“因为它不是单纯猫精,”楚海洋说,“它也属于五毒范畴。”
“好曲折身世。”医生赞叹。
豹子个人蹲在排筏前端,这时终于回过头来问:“是不是那木棒棒有问题?”
楚海洋点头:“嗯。”
“有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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