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韶，萧韶，你来看
？
秦道友狞笑，把他拖到剑阁悬崖畔：“速速交代！”
他看着身下无底深渊，又看身前面目狰狞之众人，心里很坦然，也很平静。
浮生皆是梦境，生死不过
瞬，孽镜台里，他已悟。
二十岁
萧韶，在那个时空里，有十九岁林疏在陪着。
已经离世两年萧韶，却还在等他去陪。
林疏只是笑下。
世人有善，也有恶，换到仙道，仍然如此。
有人怀璧其罪，有人欲壑难填，千古以来，都是如此。
只是天行有常，拥有种力量，就要付出种代价。
无情道如此，孽镜台也是如此。
他勾唇洒然笑。
是很轻松适意种笑，仿佛卸下切心事——无论是在无愧，还是后来大巫身上，林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笑意。
大巫走向他，身上白光点点逸散，却又融入林疏身体中，精纯神魂力量稳固林疏身形。
他身形下刻就要消散，然而眼中带笑，道：“自知本性难改，杀戮难止，十恶不赦，惟死可以解脱。只是想还清因果，下辈子不再与你们这样纠缠。桃源君……昔日所造恶业，无愧自去悔悟，恩怨就此勾销，今日再送君程。”
他并指为掌，青衣飘逸，朝林疏方向，横臂拍。
而今日又是秦道友牵头，也算殊途同归。
秦道友剑尖抵在胸膛，恍惚间，他嗅见寒梅香气。
怔怔地，他笑，觉得将死之人，果然出现幻觉。
有什东西缓缓落在他衣襟上，轻飘飘，软红小片，像桃花瓣。
萧韶说，桃花沾你衣襟，是来看你。
个人拥有神器，可以穿梭光阴，以为能够任意更改切，到最后却发现世事早已注定，只是缓缓前行——其中失落绝望，不啻于种酷刑。
若是换无愧在此，恐怕要将这些人全部丢入神器孽镜台，让他们自生自灭，若是萧韶，也有可能。
但林疏没有想这样。
这百余人贪欲，不过世人百态中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同无愧生来就要杀人样。孽镜台中滋味，他自己知道就好，其余人，罪不至此。
他便没有说话。
林疏猛地在空中浮起，看见他身形彻底消散于天地间，而自己眼前场景愈来愈远，最后消失不见。
再睁眼，已经有实体，脚下踩着实地。
他站在剑阁废墟上，神魂尚不稳固，身体极端虚弱，修为荡然无存。
而身前就是秦姓道士和这人所集结百余人，见他出现，秦道士眼放精光：“他来！”
此道率先持剑制住林疏，群雄欢动，刹那后又变成凶恶嘴脸，有人斥责他私自开启神器，试图逆天改命，有人逼问他开启神器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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