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萧韶因心魔难捺,屠戮难止,杀世间三万余人,民间怨怒已极,亦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
“昔日所造诸恶业,虽有悔意,然,不可弥偿,唯独死而已。”
说到这里,他声音似乎和缓些:“只是诸般杀孽,皆人所造,与林疏无关。”
天上雷霆之声盛极,几乎要盖过他声音。
但听雷霆声中,他缓缓道:“只求天降紫雷,焚神魂,绝罪孽。”
群雄肃立,不知他要做甚。
但见他拔刀出鞘。
血气刹那浓郁如海。
萧韶将无愧竖插祭天之坛中。
似乎有缕血气飘渺而上,直抵昏暗云天。
林疏与他对视眼。
他右手抚过他额边碎发,在他额头轻轻落吻。
林疏听见他道:“珍重。”
林疏望着他,道:“你……放心。”
萧韶便笑笑:“保重身体,勤加修炼……早登仙界,在下面候你佳音。”
群雄噤声。
林疏默默看着他们。
这些人只知萧韶杀凡人如割乱麻,轻而易举,并不知他真正修为,有极大低估。
但萧韶只需轻描淡写动动小指,就能使他们知道究竟何为“自取其辱”。
出头鸟被制裁,剩下人便都成乌合之众。
着几分恶劣,如意气风发之少年:“远道而来,想必辛苦,不若在下为你们接风洗尘。”
为首之人高喊:“贼子莫要张狂!来年今天,就是你忌日!”
这话俗套极,连林疏都忍不住要发笑。
萧韶更是轻叹口气:“诸位英雄义薄云天,在下诚然钦佩。”
然后话锋转:“只是,何去何从,在下早有打算,左右不过今明两日。诸位又何苦来自取其辱。”
他字句:“萧韶向天
天地间原本就隐隐约约雷霆声,陡然大。
但见他微抬头,望天际。
“无归客萧韶,血债累累,不容于人间。”
“昔年与道侣游于北夏,引出桃花源数百人兼拒北关众将士惨死之案,此为始。”
“凤凰山庄诸女,因而亡。七月十五血火灼烧,千余性命,亦因而死。天下长夜,百姓流离,死者不胜数。”
林疏听见自己温声道:“你且去罢。”
萧韶便去。
林疏手拨琴弦。
想他路上,有琴声相送,亦可排解寂寞。
他走至祭台中央,点起拜祭天地之烛。
萧韶袖手,转身,轻叹口气:“得天下英雄相送,萧韶也算不枉此生。”
他往山上拾级而上。
林疏抱琴跟上。
群雄亦步亦趋,跟上来部分。
萧韶最后走到那座祭天台之上。
“妖孽胡言!”
又是番慷慨陈词后,几位渡劫修为义士,与友情相助两位巫师,也不管甚以多欺少有违江湖道义,拔剑拔剑,拔刀拔刀,齐飞掠而来,出手便是最大杀招,气势极盛,如白虹之贯日。
群雄大叫:“好!!!”
只见萧韶墨黑袍袖凌空拂。
几个大义凛然义士被定格在半空,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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