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这才想起,皇后是萧韶母亲,但自始至终不知萧韶真容。
“忘记告知母后。”萧韶声音不带丝温度:“早已不是活人。”
作者有话要说:箫韶九成,凤凰来仪。——《尚书·益稷》
漆黑空洞,没有丝光泽,毫无感情。
皇后猛地怔怔。
下刻,凌凤箫勾勾唇。
再下刻,整个金红辉煌天穹,尽数化为漆黑!
仿佛置身万古长夜里,只血雾幽幽浮起,幽微血光照亮这片区域。
它缓缓走入凌凤箫身体里。
凌凤箫身体剧烈颤抖,仿佛在承受脱胎换骨之痛,却又没有丝毫反抗,仿佛已经在极度失望中认命。
林疏心下片空白,要往火海中去,却被上陵简死死按住。
连那尾羽也消失时候,火海渐渐熄灭,凌凤箫身后浮现出悬空金红色凤凰虚影。
由西方天际而始,整个天穹片金红,辉煌无比,恍若梦中。百鸟飞舞,遥遥有仙乐自云中传来。
“与凤凰共生,永生不灭。”
“魂飞魄散,它却有精魄,”凌凤箫看凤凰:“母后很喜欢它罢。”
皇后没有说话。
凌凤箫自嘲般笑笑:“曾也很喜欢母后。”
他语声淡淡,声音很低,听不出情绪:“幼时给自己取名萧韶,‘《箫韶》九成,凤凰来仪’,是母后常吹曲子。”
滔天血海里,万鬼嚎哭。
凌凤箫身形虚幻中隐隐变化,属于大小姐皮相悄然隐去,华衣染墨。
萧韶将胸口长箭猛地拔下!
没有血,连伤口都立刻弥合。
皇后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你……你是谁?”
纵使是仙人飞升,也没有这样宏阔盛大,天地万物为之齐贺景象。
凤凰涅槃,便是这样涅槃,这样重生?
皇后再次走近凌凤箫,抚过他头发,将他额前乱发别在耳后,轻轻唤:“凤儿。”
凌凤箫缓缓抬起头。
林疏看见他眼。
皇后微微笑笑,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箫儿,你意志非比寻常,或可保留二神念,莫再伤心。”
凌凤箫身上生气直在流逝,似乎有什看不见东西逸散而去,是魂魄?
折竹剑嗡鸣,剑气不断撞着血海,却始终被压住,毫无效果。
皇后说着要凌凤箫“莫再伤心”,却看向凤凰。
凤凰低鸣声,低下头,向凌凤箫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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