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层是空旷且高大。
巨大毗卢神像,立在这层空间中央,微微前倾。
这尊神像有百只眼睛,千条手臂,长在身体各处,无法形容诡奇纹路遍布雕像全身。
最大只眼睛长在毗卢神正面,大概在脖根到肚脐位置。
虽此前见过图纸,身临其境时,还是能感到那种疯狂、诡谲、难以形容和充满压力窒息感。
凌凤箫咳声。
话题回到正常轨道。
“防御法阵很严密,要从楼进去,从里面到顶楼。”凌凤箫手指在萧瑄提供图纸上划来划去,确定路线,然后道:“若不惊动大巫就能看到他,自然很好,若惊动,们立即进青冥洞天,亦不会有伤亡。”
林疏“嗯”声以示同意。
和凌凤箫起做事时候,别人可以完全放弃脑子,任凭他事无巨细安排好。
凌凤箫睁大眼睛。
林疏:“?”
凌凤箫说:“那……那……”
此人说话,甚少吞吞吐吐,眼下实在有些反常。
林疏:“嗯?”
凌凤箫就亲亲他。
林疏面无表情地接受这个亲亲。
凌凤箫问道:“因为长得好看?”
继而自否定:“你修无情道,恐怕分不清美丑。”
林疏认真思考:“你还是美。”
他说,世人又何罪之有。
林疏想,这可能就是凌凤箫和大巫区别?
正想着,这人抱住他,把下巴搁在他肩上,问:“若是同意大巫呢?你还要不要?”
林疏想想。
和你妈掉进河里,你救谁?
他们昨天曾谈论过毗卢神。
谈论结果是,毗卢神之于羯族人,就像天道之于修仙人。
毗卢神有百只眼睛,千只手臂,用以察觉人行之恶,裁决有罪之人,而天道,在仙道理论里,也知晓世间切,对罪大恶极之人降下天雷刑罚。
然后凌凤箫若有所思举例,说滇
凌凤箫取笔在图纸上勾勾画画。
林疏就看着他确定八条上塔方案,七条下塔方案,以及三套应急逃脱预案。
切记妥,开始进塔。
塔底下防守并不是很严密——对于渡劫期人来说。
他们两人靠着小有所成身法,顺利避开所有监视,飘进层窗子里。
凌凤箫说:“那你前两天,晚上……还被弄哭。”
林疏:“……”
凌凤箫继续说:“假如没有无情道,你岂不是要从头哭到尾。”
林疏眼前黑。
必坚持无情道。
凌凤箫:“你道心不坚定。”
林疏反驳:“颇为坚定。”
凌凤箫:“那你五感也没有迟钝?”
林疏:“略有平淡。”
他自觉现在眼中世界比往日平淡许多,色彩不再强烈,声音逐渐飘渺混沌,触觉、痛觉都有些消退。
原来,即使没有女朋友,而换成男朋友,他也没能逃过这个终极问题。
凌凤箫:“嗯?”
林疏说:“要吧。”
“嗯……”凌凤箫道:“做什你都要?”
林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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