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没有人向他提问。
他就那样在中央站着,微微低下头,神情有些许不安。
大殿中落针可闻,过许久,才有个长老问:“你为何而学剑?”
少年道:“无处可去。”
长老轻轻叹口气。
林疏在中央主座落座后,入门典礼便开始。没有什繁文缛节,只是弟子阐述自己对剑道认知,三年来武学上感悟,若有师父想将其收入门下,便针对性提问几句,然后顺理成章收入门中。
这些弟子有是专门长老在世间寻访到绝世天才,有是硬生生步叩首,爬上九千道长阶,心志坚定远超凡人孩子,都是可造之材,所以般不会出现没人要弟子。
林疏就在上面静静看着弟子拜入各自师门。
上辈子,大约剑阁已经没落,他没行过这样正式拜师礼。
但自家老头,虽然剑法平平,却确实是个称职好师父。
四月廿七。
这天,倒是有别事情。
灵素说,阁主,新近入门弟子经过考核,正式拜入剑阁,众弟子与长老在大殿相候。
剑阁规矩,每个新入门弟子都是记名弟子,记在某位资历高,修为也深厚师叔、长老乃至阁主名下。记名之后,除学习基础功法和剑招,他们大部分主动学习记名师父这脉武学,日后便有可能成为亲传弟子,被师父带在身边教导。
——另有部分弟子并不想有亲传师父,而是自己悟道,那就另当别论,藏书阁中典籍浩如烟海,全是前人心血,也不怕弟子无人引领,最后蹉跎岁月。
叹气原因,林疏是知道。
在剑阁,学剑,可以有很多理由。
可以为求道而学剑,可以为学武而学剑,可以单纯为剑而学剑。
偏偏不能,因为走投无路而学剑。
或者说,在开始进入剑
那时候大殿,比现在要破败些,殿中也很冷清,夜深人静时候,在大殿打坐悟道,能听见自己心跳声音。
世间盛衰便也是如此,剑阁这样仙门都会逐渐消失没落,遑论山下熙熙攘攘人世。
阵沉默使他回过神来,只见大殿中央直挺挺站着个少年弟子。
这少年五官端正,但不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林疏只觉得眼熟,想想,才想起这正是三年前,他回剑阁路上,见到那个正在攀登长阶麻衣少年。
原本,阐释完自己剑道感悟,便会有师父提问,将他收入门下。
今日就是弟子们被分派给记名师父日子,称为“入门典礼”,多数弟子已经在长达三年考核里选定要跟随师父,所以典礼并不长,只是走个形式。
林疏来到大殿,长老们坐在大殿主座下首,新弟子则整齐站在大殿中,旁边亦有几个师兄师姐带领。
见林疏来,弟子们齐齐行礼道:“拜见阁主。”
六位长老则微笑致意。
许是因为他年纪小,这几位长老对待他态度中虽也有对待阁主恭敬,更多则是亲切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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