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想说什
，却什都说不出来，他
心脏被
只手死死握住，他想摆脱这种无法逃开禁锢，可是不能。
“对不起……”他确认自己完全没办法说出句完整话，断断续续道：“
……想到他，就……想哭。”
波利把他抱进怀里：“别哭，孩子。”
“活下去，”他道，“你还会再遇见他。”
“不会遇见他
，”安折抓着波利胳膊，像在情绪惊涛骇浪上抓住最后根救命稻草，他没办法让自己眼睛不要再流眼泪，最后只能颤抖着闭上它，将额头抵在波利肩膀上：“宁愿……宁愿从来没见过他。”
他曾经以为陆沨冷漠无情，也曾经承认陆沨信念坚定。他知道为那虚无缥缈人类命运，陆上校能付出自己生。他也知道陆沨会有痛苦，会有孤独，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这个人面对到底是怎样个根植于内心不可想象庞然大物。
他曾经说他懂得陆沨，可是直到这刻——他与陆沨远隔千里，并且永远不会再见面刻，他才完全懂得陆沨。
“知道你说那位审判者是谁，唐岚向提起过很多次。如果可以，真想见到他。”波利道。
“他……”将徽章死死握在手心，安折眼泪终于落下来，道：“他做七年审判者，也杀很多人……所有人都恨他。”
“但他对很好，”他笑笑，却眼眶发烫，鼻尖通红，“其实他对所有人都很好。”
形容自己那刻感受，他难以呼吸，望向手中十字星徽章。
“如果……如果有位审判者，”他说，“很多年来，他直清醒，直守在城门，他判断从没有错误……”
他忽然明白什，声音颤抖：“没有人不恨他，因为别审判官每年只杀几十个人，他有上千个那多。其实……其实不是因为他格外喜欢开枪，是因为由他开枪，才能最大程度减少误杀。”
他明白，他终于明白。他打个冷战，问波利：“他会是个什样人？”
波利回答简单得超出他想象。
“为什？”
安折什都说不出来。
“在这里，你什都可以说，孩子。
“你说自己是个彻头彻尾怪物，”波利道：“但作为审判者，并未发现你与人类区别，那位审判者呢？”
“他不能确定。”安折手指微微颤抖，他望着远方连绵群山：“第次见面时候，他放过。”
“先生，”他道：“如果审判者放过个异种第次，是不是就会放过第二次？”
波利只是温和地望着他。
“他也放过第二次，他放过很多次。”安折道：“后来，他知道是个异种。”
“他是个孤独人。”他说。
有什东西轰然落下，巨石滚落击打着安折内心。
他长久不能言语，直到波利问：“你在想什？”
“……”安折眼前雾气泛起：“在想……在想……”
他在想陆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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