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事重重，看向四周——四周
片昏暗，潮湿
气息铺面而来，他隐约看见墙皮斑驳脱落，长满灰绿色霉菌斑，地面落满
灰白色粉末碎屑——这是个狭小陡峭楼梯间。而且，很显然，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被使用过。
安折找到楼梯扶手位置，沿着它点点往下走，没有窗户，比夜晚还要黑，这个地方比起管道来好不多少。
每层有20个阶梯，安折边走，边数着层数，当他下到6层时候，楼梯间小门有个和20层差不多大小缝隙，他从里面出去，并到达6层杂物间。
明亮灯光照着他，莉莉给他衣服是伊甸园人员制式服装，雪白衬衫——和他之前打扮没有任何不同，他走出去，在走廊挂钟上看眼时间，七点钟，他从伊甸园去训练基地上班话——已经迟到。
于是安折下楼，加快脚步走向门口。大厅里“人类利益高于切”鲜红标语在雪白墙面上尤其扎眼，白色制服工作人员在光亮地面上走
“
也有件事情，”安折道：“你可以不告诉别人来过这里吗？”
女孩说：“如果你下周再来这里——”
她声音戛然而止。
“莉莉？”道女声响起来。
“你又来这里。”那道声音带着轻微责备。
“去给你拿衣服。”
安折没来得及叫住她，她白色裙摆就消失在门里。
如果她说司南是安折知道那个司南，那
他已经不在伊甸园，在灯塔。可是安折不知道，如果他真告诉她这个消息，她会怎样，他知道人类情绪会带来痛苦。
于是直到女孩出去又回来，拉着他穿过幽深无人空旷走廊，最后在杂物堆里扇半开小门处停下来，他都没有想好措辞。
“如果你能进去，就能下到楼。”她指着门道。
安折往旁边躲开，他听见莉莉道：“对不起，夫人。”
“这次是找到你，”那个被称作“夫人”女人语声温柔：“如果是他们，你又要被关起来。”
莉莉道：“以后不会。”
接着就是脚步声，她们似乎在往外走，安折透过缝隙往那边看，见莉莉被位身着雪白长裙夫人牵住手，身影在昏暗走廊里渐渐走远。
莉莉话没有说完，但他知道她想说什，他似乎和莉莉达成个协定，下周他要再次来到这里，告诉她司南回复。
那扇门是半开着，严格来说，因为年久失修而不再被严丝合缝地关着，而是松开。但是链状生锈金属门栓还边挂在门上，边嵌在墙里，使得它只能打开个很小幅度，只够个孩子侧身钻进去。
安折道：“试试。”
他走到门前，微微倾身。
个成年人是不可能从这里通过，但是，他毕竟还是个蘑菇，衣物遮蔽下他身体短暂变为菌丝状态，失去人类骨骼限制后，他很容易就从进入门后。
“你身体好软。”女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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