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气运奇特,隐有血光,又不似凶煞……”谢琅第二次评判这书生气运。
“你原本便说他气运极盛,只是有血煞,此时身上多滴开阳血,不知会有怎样前程。”陈微尘笑笑,“或许找寻最后件人间气运之物缘分就在他身上,说不准。”
他们径直去老瘸子常待街角。
陈微尘拍拍正画着鬼画符老瘸子肩膀:“老瘸。”
老瘸子掀掀眼皮:“公子在外面逍遥,怎回来?”
”庄白函声音带些愠气,“山河破碎,不兴科举,却征才子,鼓吹春声于繁华世界,又有什意思?”
“你们儒道事,并不懂,”陈微尘靠在车中软枕上,“不过却是个面圣捷径,庄兄,你若能脱颖而出,倒比找人举荐好很多。”
庄白函拧眉:“格律声韵,书院中也曾精学,可诗词不过怡情之用,终非文人正途……”
那妖魅化身小娘子忧心望望他。
陈微尘:“路来,怎也不见夫人说话?”
陈微尘便笑:“老瘸,问你个人踪迹,她把家阿回不知带到哪里去,得把他找回来。”
老瘸子摆手:“你没有把人看好,要怪自己,这种小事,算不出,算不出。”
陈微尘笑眯眯:“可她说她认得你,她叫迟均天,你可知她常住哪里?”
老瘸子动作顿顿,看着陈微尘,见鬼般卷起地上画命格用脏白布揣进怀里,连滚带爬要走:“晦气精,你这晦气精!怎惹上妖婆!老头子管不!”
猝不及防被剥夺做人资格晦气精摸摸鼻子:“……”
小娘子指指自己喉咙,低头。
庄白函解释,原是陈微尘行人走后那日来燕党乱匪,掠无可掠后,为首那个心情烦闷,摆手便命属下烧庄子,他们二人幸无性命之虞,可小娘子却被浓烟熏坏嗓子,平日要尽量少说话。
庄白函苦笑声:“无日不想着,来为朝廷尽份绵薄之力,早日铲除燕党,收复旧山河,可如今……”
他沉默良久,道:“罢,无论如何,也要见陛下,若见,必然死谏!”
他既已决定,便辞几人,下马车,走向那戏台般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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