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无端从那眼中看出些无奈温和来。
“自古以来种种传说记叙天地发源,皆言是在混沌中。混沌亘古未变,自己也生不出活物,天地中却有万物生长,想来是开天辟地时剔些东西出去,剩下再由女娲之流捏捏,成万物。”陈微尘声音淡淡。
魔帝饶有兴趣:“你是要说,天外那些便是剔出去东西——那为何却也像是活物?”
“日光下彻时,万物有影。天地间既有你,天地外便要有他。”
魔
魔帝右手拨着水:“他寻常只爱杀人,没有把人扔进水里过,看来是杀不死你,只好要把你淹死。”
陈微尘看魔帝那半阖着眼睛平平淡淡神情,就知道这人素日也是说话真假掺半那种可恶性子——他略想想,决定还是不说出自己昨夜毫无招架之力样子来丢脸。
陈微尘探究地看他眼:“他是怎样来?”
魔帝手指弹出几道飞光来,不会儿,几个侍女捧衣物鱼贯而入。
魔帝叹气道:“修到最巅峰,感受到天道禁锢,修为无法寸进,冒险以天泉洗髓,未曾想从此招惹上他。星罗渊外不知连着怎样世界,生出这种东西,洗髓过后,隐约能感觉到那边,更是稍有不慎就会变成另个模样——尤其是受伤流血时。有时觉得就是他,有时又觉得不是,实在烦恼得很。这样温良和善,他却那样,bao戾阴狠,实在让害怕。”
此时,陈微尘唯剩余感觉是疼,连溺水后窒息都被遮盖住。
浑身血肉被细细划破,撕开,研磨,泉水渗进来,如滚烫烈酒泼上伤口,深入后触及骨头,又是种别样疼痛。
他终于昏过去。
醒来时候仍然痛着,是白天,天色淡紫,山巅上碧草白花泉池,鼻端嗅到润凉水汽。
他仍浸在水里,靠在泉池边,肩上靠着个湿漉漉脑袋。
陈微尘瞧着面容昳丽,妖里妖气魔帝,觉得这人和善也许有点儿,温良是未必。
他笑笑:“你修炼这多年,与天道作对,不就是为知道外面有什东西?”
“也是……终究看见点儿,既觉得是得偿所愿,又自觉叶公好龙,实在是徒增烦恼。”魔帝打个眼色,有黑衣侍女上前为陈微尘擦干头发,服侍换衣。
“想许久,还是不解,你说,那些东西该是什?”
陈微尘看着他。
魔帝已经变回原来样子,呼吸匀长,全须全尾地活着。连昨天被砍掉手臂都恢复原状,只是袖子没有。他闭着眼,也是昏迷不醒模样。
陈微尘把魔帝攀着自己肩膀手臂拉开,轻轻拍拍他:“刑秋。”
魔帝睁开眼,不甚清明地往旁边岸上靠靠,过会才清醒过来。
他对着陈微尘端详番,颇为讶异:“还活着,竟然没有被他杀死,也没有被这池子弄死,果然没有看错你境界——不过你怎也在泉池里?”
“是他把扔进来。”陈公子对正主陈述那东西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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