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几摇头:“说实话,饭都快吃不起。第四人民医院那边还欠着两万多,早上转院过来又交住院押金三千
程几问:“怎说?”
张副院长说:“那些都是瘫痪在床病人,不能自理,甚至没有自主意识,护工要为他们翻身擦身、喂饭喂水、端屎倒尿,这些你都做来?”
“试试呗?”
“算,别委屈自己,回去上学吧。”
程几说,没学可上,妈妈生病以后就休学。
————
长康医院,社区临终关怀医院,旦进这家医院大门,就意味着病人生命是以天来计算。
住在里面患者最长时间为个多月,最短还不到两天。
程女士被安排在张靠窗户床位,同病房还有另外位垂危老者,周边环境安静。
患者总是沉默,但这里家属、医生、护士和护工,都显得比般医院轻松,大家都知道自己职责并非治疗,而是姑息维持,减轻痛苦。
失笑:“对对对,是逃犯,看着特别专业是不是?你给快跑吧!”
他拍两下巴掌,督促沈子默,后者欲言又止,转身跑开时仍频频回头。
程几注视他身影消失不见,这才慢慢地转身往小巷外走去。
他现在点儿也不急,周边震耳警笛声在他听来特别舒心畅意。
那辆宾利豪车,以及车主齐北崧和手下两位保镖都会被警方带回去调查,就算迅速澄清误会,至少也需要半天时间。
张副院长顿生同情,说:“你要真想工作话,表弟店里需要个人。”
“什店?”
张副院长说:“面店,你会扯面吗?”
程几不会,他会扯淡。
张副院长问:“真没钱?”
程女士被抬下救护车,管子还是按原样插着,但某些昂贵药物已然不用给。
程几安顿好她,蜷缩在空病床上浅眠,心中软而舒缓,虽然有疲惫,但更多是轻快。感觉像次外勤任务终于结束,他浑身酸软地回到办公室,往值班钢丝床上躺,摊手摊脚,长长呼出口气。
想到齐大少爷拼命解释自己不是,bao恐分子时样子,他简直要乐出声来。
烦恼也有,比如没钱。
他惆怅地在长康医院里转悠,看到张招聘护工告示就前去凑热闹,结果管理人事位姓张女副院长直接拒绝,笑着说:“你做不来。”
以齐北崧身份在宏城就等于握有免罪金牌,但反恐处突是特殊岗位,排爆单位出于负责任态度,就算明知是齐大少车,也明知有人报假警,还是会把那辆车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寸寸地全部检查遍。
所以齐北崧固然长袖善舞,今天也再没空理会他,这样他就有时间妥妥当当地帮程女士转个院。
程几走出小巷,逆着人群聚集方向走,明知自己浪费警力,还是止不住愉悦,忽又想到那位与他浪漫牵手小兄弟……
“……”
反正年轻人命长着呢,耽误天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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