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大门口骂到休息室门口,花楠还是觉得气不过,他臭着脸勉强谢过工作人员,推门,就看见他弟穿得整整齐齐,双手抱膝蜷在沙发里,歪着头,安静地听人念书。
念书那人大概二十出头,毛寸配着格子衬衫牛仔裤,清爽得像个学生。念完段儿,又抬手摸摸他弟头发,眼里温柔得能滴出牛初乳来。
花楠忍不住重重咳嗽声。
,指虎打出来小口子也结硬痂,但淤血仍然还花里胡哨地坚挺着。因为力道不同,恢复程度也各异,青红紫黄四种主色把他脸上装点得跟阳光下肥皂泡样,既对比强烈,又过渡和谐。
花楠对着镜子乐得不行,直嘟囔着过这村就没这店,得抓紧时间给家里那俩祸害展示下。
梁笙听没说什,应邀帮他在脖子上吸出俩扁平红印儿冒充指痕,拍拍他脑袋嘱咐句别玩得太过,就随他去。
花楠却还是觉得不够劲儿,临走前又冲回洗手间,在嘴角儿涂上层牙膏沫,用喷雾啫喱对着眼睛来下儿,最后还拿云南白药保险子弄个香水雨。
这捯饬番,最终完成后,他脸像地瓜,嘴角起皮,双眼泛红,浑身药味儿,瞅着比喜儿都惨。
花楠挺满意,冲着镜子挤挤眼睛,骑着梁笙给他新买摩托就出门。
谁知刚到精神病院露个面儿,他爹主治医生就客客气气地把他请出去。说是现在正在给老头儿做心理治疗,要避免切外界刺激,他这张脸太刺激,怕产生什无法预估影响,前功尽弃。
花楠首战不利,只得转战戒毒所。
梁笙给他弟找这家戒毒所是私人开,里面住大多是失足纨绔子弟,装潢也跟疗养院差不多,房子后头带个不小院子,公共休息室里还放着钢琴、书架和沙发。
因为花楠是头次来,工作人员便边领着他去休息室,边顺口介绍些基本情况。花楠嘴上跟着哼哼哈哈,肚子里不住骂:倒霉玩意儿竟然过得这舒坦!老子就不该求梁笙!老子就该把你塞去大通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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