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想在幽冥这个鬼地方里移动，完全没什
规律可循。就他们两个聊天
这
会儿工夫，洛九江目光所能望及大小世界已经走马灯似地换
二十多个。
听他这说，洛九江骤然想起另件事：“
和千岭上次去往圣地时候……”
“心里有些牵挂，因此匆匆赶来，遥遥看你眼。”
不知是不是洛九江错觉，他竟然生生从这被拨动呆板风声里听出丝和气。
随即洛九江便反应过来：他那时与这位却沧江前辈尚且素不相识，只单方面地说过两回话，要硬是觉得对方牵挂自己——自作多情也没有这样。
不但让他们鲜血可以帮助筑基修士渡过茫茫幽冥，甚至能让他们死后魂魄和记忆都不必被洗刷干净。
“所以您还存留着生前全部记忆。”洛九江若有所思地说：“但见幽冥里，您好像没有其他类似九族同伴。”
“因为就是没有其他九族同伴。”
不知是不是第代九族四象曾经看破过什，在拥有道源异种传承里，年富力强青年代将自己父辈魂魄完全融合也是其中必要环。
这从人类观点看来简直大为不肖，但洛九江既然知道幽冥真相，反而发觉这做法聪明至极，完全免去异种魂魄永生经受折磨之苦。
这位却沧江前辈心中牵怀惦念那个人，只怕是他恩师吧。
“师父他在灵蛇界切安好，走之前和白练大哥问过，自从做灵蛇界主以后，他就已经不太喝酒，平日指导时候精神也好……别无闲事萦心，只是想念您。”
却沧江原本单手撑着额角，半坐半卧地听着洛九江说话，闻他骤然改变话题，还抬起头来仿若诧异地“瞧”洛九江眼，直到听见“想念”二字时，他身形才不甚明显地僵僵。
“……知道。”
他怎会不知道来自那个人想念？却沧江这个灵醒人，连小辈唯二两次和他敬酒时祝词却沧江都肯嚼透再扯出来开玩笑，那枕霜流日夜在飘洒如雪纸钱中和他叮咛字字句句，岂不是如钉锤斧刻般
这种融合或者吞噬魂魄做法像是异种们共同遵守道潜在规则，即使在道源之争中，某个异种杀另个，定也不忘抹灭对方魂魄。
“万年以来，是异种中死法最特殊个。”
提到这件事，却沧江只是轻描淡写地提嘴，情绪看起来相当平静，甚至不如他逗洛九江时更有兴趣。
总而言之，两人言谈投机，好好畅聊番。洛九江也是因此才知道，原来当初他和谢兄雪姊起破出死地来时，那种“被人守卫感”并不是错觉。
“确实在旁为你们护航程。”却沧江略略点头，他面孔仍是派纯然黑影，在那扁平影子上面，甚至连五官都不曾凸显，但洛九江就是莫名地在心里勾勒出这人微微含笑模样，“其实最初你跌出七岛时候，本想过去找你……只是相隔太远，未曾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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