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
？岛上人
向如此误会，你们世人各个都有肉体凡胎
亲生父母，
也就没纠正过。不过你要是能细细回想，其实从未叫过她声母亲。”
“……”洛九江确实想起来
：“当初要替她烧纸，你也阻拦。”而陈淑红墓碑上，寒千岭也从未篆刻什“不肖子寒千岭立”之类落款。
“嗯，她还当不起你膝下跪。”寒千岭自若道：“严格论来，陈夫人连生身之母也算不上——当年龙卵入体之际，借用得是她丹田，而非胞宫。只是世人看见女人肚子大，就总以为是怀孩子，其实不过是个外来客借她丹田用，把龙身硬修成个人身罢。”
“圣地每百年开，为什只有陈夫人带走你？”
“因为她心怀恶意，在圣山腹地谋害自己师兄。”寒千岭眉头微皱，“不是什人都能进圣山来。圣山当年留镇压是世界规则以下迫不得已，实则恨不得时时把甩去，圣地百年开本意，乃是为寻找载体将这麻烦弄走。
“……”洛九江原本把手搭在寒千岭背上，听这话，就不由得臂弯紧。
“承载龙神全部恨意而生，本该是龙族极恶相。降生当日原该有五星连珠，荧惑守心，北斗逆转，无数火山喷涌而出，天降七日大雨为兆，然后诞出这个六亲不认孽障。
等落地，天然就会以吞噬毁灭为生，切美好秩序都合该葬于手。从圣地为始，将令山崩地裂，江河逆流，天地失色，凡经行之处，必然尸横遍野，流血漂橹。走过哪个世界，哪个世界就要归于湮尘，见到哪个生灵，他就要换上世界初开时沐父鲜血而生累累血债。
每分破坏和毁灭都将成就力量，即使最后受三千世界围剿而死，那时至少也要有半世界只闻万鬼同哭，另半世界尽数化为焦土。”
“……听起来相当可怕，但你并没有。”
“是。”寒千岭轻轻舔过自己嘴唇，这动作让他露出森白牙齿，看起来更像是条龙，“神龙失算，没能立刻诞生。”
他讲到这里时挑开主帐帐帘，拿肩头轻推洛九江下，示意他回头望进茫茫夜，“秉龙神之恨和山精水魄结合而生，若说龙神是亲父，那圣山就是母亲。当初天地新生，虽然很快就破碎成三千多片，但其中自有微弱秩序应运而生。龙卵在山心诞生之时，世界规则借圣山之力，把镇压在山下万年。你在梦里也应该见到，你脚下圣山原本千峰同青，然而当被镇压刻，便有千峰万壑齐齐堆雪，至今未化，形成你们所见圣山。”
“这也是自名寒千岭缘由。”
“圣山用万三千余年时间，化去身上半戾气，但对余下那些再奈何不得。而仍需时时与恶念缠斗，不得清明……剩下被消磨小部分恶意，其实应该托庇于陈夫人。”
“……直以为陈夫人是你母亲。”洛九江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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