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椟眼色阴。
他最恨这蛮子跋扈性子,只是隐忍功夫修炼到化境,竟是怒极反笑起来:“好,好,好!想不到袁大人还是个情种!既然如此,朕便给你这个机会,若是炷香之内,你能走得出这禁宫,便自行开城门!
“这支长薪鬼,费不少心思,本是强弓劲弩,十死无生,你却用来对付解大人这等高手,落个铩羽而归下场,这笔生意,好处教你占尽,袁某人却吃好大亏!”袁鞘青叹道,“陛下既然剜臣心头肉,也当拿出点诚意来。”
赵椟听他这口风,便知这匹夫要坐地起价,不由心中大恨,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微微笑:“袁将军此番劳苦功高,朕自然不会亏待,正巧朝中动荡,事务繁杂,朕心力不济,欲寻摄政大臣……”
“不必,”袁鞘青截住他话头,“三日之内,就回关外去,只要陛下割爱!”
他手上抚弄着解雪时被汗洇湿长发,面色微微转柔:“陛下既拔眼中钉,又坐稳龙椅,岂不是举二得?”
他竟然打这种主意!
解雪时闭目良久,低声道:“袁将军厚赠,解某消受不起。”
“你若是消受不起,天底下还有什人配担待?”袁鞘青道,手揽着他,兴致盎然地掂掂。
狐裘柔滑,隐隐透出底下硬玉般腰身轮廓,瘦不露骨,仿佛手可揽。他这种跋扈武人,素来没什怜香惜玉心思,如今却握着截属于男子腰肢,心里痒得厉害。
解雪时体质不佳,因而分量远远及不上寻常男子,肤色又凝白,仿佛白梅枝上簇晶莹积雪,他用指头那掸,便会不堪重负地震颤起来。
他心猿意马之时,正赶上狐裘从解雪时肩上滑落角,袒露出片青红斑驳手臂来。
以他在关外之势,便是土皇帝也当得,解雪时旦被他强掳出去,怕是此生再也无法踏回大襄半步!
赵椟强忍怒气,道:“将军当初说,可是尝夙愿!”
袁鞘青笑道:“浅尝辄止?陛下太看得起臣,袁某生平最不明白,就是餍足二字。”
赵椟森然道:“将军现在就要同朕撕破脸面?”
“脸面?原也不在意这个。赵椟小儿,你想清楚,人是抢定,你是要老老实实做你太平天子,还是要废你苦心谋夺来皇位?”
那只握惯剑手,如今倒像是被抽骨头白蛇似,软绵绵地吹落着。
这素来和他齐名为文武双魁男子,如今却沦落到任人*辱地步。
他心中纵有三分妒,也生七分怜来——哪怕对方身上种种灾厄,大多是出自他手笔。
这支刺客,乃是他手下凶名赫赫长薪鬼,他肯借予赵椟调度,未免不是存几分试探心思。谁知此子心性隐忍狠毒至此,倒真是将解雪时翦除双翼,薅夺权柄。
能打动他筹码屈指可数,更不必说令他千里赴京,亲自压阵。二人心知肚明,他既为权而来,更为念痴心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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