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这扫,便又发觉端倪。袁鞘青大氅被风吹开线,露出斜挂在腰上银白剑鞘。
这柄剑,哪怕化作灰,他也认得出来。
早在解雪时被废失势之时,他就已经失去这把剑下落,想不到竟是落到这厮手里。
袁鞘青注意到那道淬毒目光,微微笑。他这副表情,既洋洋得意,又仿佛含点暧昧幽微情意,把肚子里酸气遮掩得滴水不漏。
——光是从那三具被掼在处尸体上抽出长剑,便花费他不少力气。原本存着得那点邀功心思,也在照面瞬间消散无形。
解雪时正被他揽在赤狐裘中,面色雪白,意识虽称得上清明,但浑身绵软,连动动指头力气都被剥夺。这来,这强而有力桎梏突然消失,他竟避无可避地滑落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斜刺里伸出来只手,把把他身体擒进怀里。
滚烫手掌,结着厚厚层茧子,手指修长。寻常男子很少有这刚硬粗犷骨骼,倒像是从剑炉里用铁水浇铸出来。
那件猩红色大氅,迎风而动,和解雪时身上那件狐裘卷缠在处,逼出层沉凝血腥气。
这个周身侵略性如此鲜明男人,行动间却能不露半点声息。
赵椟生性多疑,身上颇多机巧,极尽刁钻歹毒之能事。
胡罕负痛嘶吼声,单手捂着面颊上融化皮肉,掌拍出!
这掌里饱含濒死时狂怒,单听掌风之厉,就知有立毙疯牛之威。旦挨实,非得颅脑粉碎不可。
赵椟怀里抱着解雪时,猝然之间,只来得及转过身去,用后肩生生接下这掌!
——噗嗤!
看解雪时这副模样,显然是受尽搓磨。
他哪里还有打机锋心思?当下里把解雪时下颌摸——入手处绵软无力,大概是刚刚被卸脱下颌,皮肤湿湿滑滑都是涎水。
解雪时双颊都快烫得烧起来,他当机立断,往袖口里
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在什时候出现!
“袁鞘青!”赵椟面色有瞬间扭曲,“谁准你擅自入宫?”
袁鞘青哈哈笑,道:“陛下何必警惕至此?袁某并非乱臣贼子,只是来取陛下许诺报酬罢。”
他还敢提报酬!
赵椟想到那日解雪时唇上细密伤口,心里就被股歹毒恨意激得突突直跳,几如百蚁噬心般。
掌风触及,并非柔软人体,而是成排,bao起铁刺!
赵椟亵衣底下衬软甲,介于金铁之间,棘刺本是弯钩似蛰伏着,旦受创,便瞬间弹射而起,从手背贯出。
胡罕困兽犹斗,本是要拼死取解雪时姓名,不料被他这阻,颧骨上麻痹感,已经闪电般流窜到指尖上!
这具精悍刺客身体,在轰然倒地瞬间,已经被剧毒腐蚀成滩光滑烂泥。
赵椟冷笑声,身形却微不可见地摇晃下。这掌虽已是强弩之末,却依旧悍烈至极,将他肩胛活活震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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