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将卫敛抱到内殿，放到榻上。青年安安静静地睡着，样子很乖，不像其他醉后
人
样发酒疯，更不存在酒后胡言或酒后吐真言。
姬越不满地皱眉。
这
安静，他要怎套话？
姬越注视片刻，起身要去唤人准备半碗醒酒汤，让人在半梦半醒间更好答话。
他正起身，只戴着银镯手就攥住他衣袖。
“知道
。”姬越眉眼平静，“你也退下。”
太医行礼，默默告退。
室内无声。
“本以为是个多难对付人物。”姬越凝望醉倒趴在桌上青年，神色浅淡，“未想杯酒就能放倒你。”
他自是从未信任过卫敛。
“要不要奴吩咐下去，准备醒酒汤？”
姬越半晌无语。
“不必。”他淡淡道，“你们都下去罢。”
“诺。”
待宫人尽退，姬越眼底醉意消散无踪，清明无比。
这想着，卫敛终是把那樽酒盏接过来，轻叹：“好罢……”
他掩袖，蹙眉，仰脖饮而尽。
而后将酒樽放回桌上，双颊泛起红晕，轻声道：“臣……”
下瞬，白衣青年失去意识，倒在桌上。
——卫敛真是个杯倒。
难以诉说内心那刻感觉。
像清风拂过柳梢
无是处卫小敛：“……”
对对，您说都对。
他看秦王已有些醉。这人说得豪情万丈，本身酒量也不怎样。
“杯。”姬越几杯酒下肚，半醉眸子里几分迷离之色，容色惊艳至极，语气低哑诱人，“就喝杯。”
“给孤赏个脸。”姬越凑近他，“卫小敛～”
“……别走。”卫敛低唤声。
姬越眸色微沉。
卫敛又把他当娘？
姬越冷笑着正要甩开，青年又呢喃句：“姬越……”
姬越身子顿。
卫敛实在太聪明，聪明得令他不得不防。
卫敛手上薄茧，也始终是他心头道挥之不去疑云。
清醒时卫敛滴水不漏，毫无破绽，他才想着灌醉对方，套出有用消息。
杯里盛自然不是温和梅子酒，而是后劲极强烈酒。
饶是如此，他也没想到卫敛会连杯都撑不过去。
他说千杯不醉，自然不是谎言。
“太医。”姬越唤声。
早已在旁候命太医出现在殿中：“陛下。”
“看看他是不是真醉。”姬越还保持着份戒心，避免卫敛是装醉。
太医上前查看，片刻后躬身：“陛下，公子是真醉。”
姬越惊。
“……卫敛？”他不确定地唤声。
青年毫无反应。
“卫敛你醒醒。”姬越推推他。
李福全小心翼翼道：“陛下，卫公子似乎是……醉。”
卫敛被秦王这波三折尾音弄得起身鸡皮疙瘩。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再不喝就是不给面子。
由不得他拒绝。
就杯……应该没事罢？
卫敛对自己酒量毫无概念，但怎想也不至于杯倒。何况梅子酒又不是烈酒，后劲不大，可以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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