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出去吹风,喝点酒暖胃。”姬越斟杯酒,递给卫敛。
卫敛没接:“陛下,臣也不会饮酒。”
他特意强调个“也”字。
饭他是真不会做,酒也是真不会喝。只希望秦王别再难为人。
醉酒误事不少,似卫敛行事万分小心之人,绝不会给自己出错机会。是以他从未饮过酒,更不清楚自己酒量。
卫敛坐在原位喃喃:“……这事情发展不对。”
姬越:“怎不对?”
“按照话本里写。”卫敛义正辞严,“就算臣真做得不好吃,陛下您也应该面不改色地吃下去,然后夸臣做得好吃。这样才显出您对臣爱重。”
姬越不假思索:“孤不爱。”
卫敛生气:“您不能这样。”
姬越觉得这不能算拐弯抹角,卫敛想毒杀他心思简直明明白白。
卫敛无辜眨眼:“臣都是听从您吩咐。”
“孤没吩咐你下毒。”
“臣没有下毒。”
“你毒死这条鱼。孤乃真龙天子,可以感受到它怨气。你将它千金之躯糟蹋成这副样子,它很生气。”姬越指着鱼眼珠,“你看它都死不瞑目。”
姬越沉默地盯着桌上这道黑不溜秋东西,好会儿才问:“这是什?”
如斯恐怖,为何会出现在他晚膳上。
卫敛恭谨回答:“红烧鲤鱼。”
姬越:“?”
他半天才找出个形容词:“烧得挺狠。”
他自己不曾沾过酒,却看过别人醉态。发起酒疯来或嚎啕大哭,或破口大骂,疯疯癫癫,丑态毕露。卫敛想想就对酒这种东西敬谢不敏。
万喝醉,在秦王面前说些不该说话,做些不该做事,那不就玩完?
所以他不能喝。
坚决不能喝。
“卫小敛,你怎这没用?”姬越日常嫌弃,“饭也不会做,酒也不会喝,身子骨又弱,简直无是处。哪像孤,千杯不醉,厉害吧?”
姬越嘲讽:“话本里人做得再难以下咽,虚有其表,色香味中也占个色。你连‘表’都没有,叫孤怎面不改色?”
卫敛漂亮眼眸微睁:“原来陛下也看那些风花雪月话本啊。”要不然也不能对这套路这熟悉。
姬越:“……”
姬越恼羞成怒:“闭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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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敛:“……”
秦王比他还能扯。
“将这桌菜立刻撤换。”姬越下令,“再上坛梅子酒。”
宫人很快就将桌上那堆不明毒物端走,换上道道美味佳肴。膳房早就料到公子做这些饭菜不能入口,事先备好另份,只待秦王声令下,就可以立刻撤换。
事实上,卫公子没有和那堆毒物起被丢出来,他们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
都烧焦。
卫敛更加温和:“臣亲手做。陛下不尝尝吗?”
他眼带希冀:“臣做下午呢。”
姬越深吸口气。
“卫郎,想毒杀孤,不妨直说。”姬越望着那道黑暗鲤鱼,艰难道,“犯不着这……”拐弯抹角四个字,他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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