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语调温软,却如只手狠狠攥住霍延心脏。
青年骤然转过来,俯身将人圈进怀里,以种不同以往、强势姿态,凶狠地低下头。
庆王府。
冯二笔守在门外,直往府衙方向张望。
这天都黑,殿下怎还没回来?
不知过多久,肚子忽然叫起来。
饿。
霍延陡然被惊动,立刻起身,垂眸转身,不敢看楼喻。
“干什去?”
“驾车回府。”
他轻轻拍着霍延背,安抚道:“那时你之间尚有误会,也是考虑不周。”
从各自立场来看,本无对错之分。
霍延埋首于他颈窝:“不是你错,是蠢,是太蠢,该早点看出你。”
楼喻失笑,那时他们才第次正式见面啊。
倏然,抹冰凉落在他脖子上。
楼喻凝视着他,低声道:“那你掐又该怎算?”
他本是玩笑之语,落入霍延耳中,却不啻于晴天霹雳,轰得他五内俱焚、心痛如绞。
股凉意贯穿全身,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是实实在在感到后怕。
他差点忘,就是这双怀抱爱人手,曾经竟做出那般令人不可饶恕之事。
霍延眉眼染笑,对他点点头,随后转身将楼喻从马车上扶下来。
夜色渐浓,冯二笔没发现他家殿下脸上异样。
直到进东院,灯火通明下,冯二笔才瞧出端倪。
“殿下,您嘴唇怎?”
好像有点肿啊,不会是又上火吧?
。
“殿下……”
楼喻双眸微眯:“记得,当初让你选为驾车还是跑去田庄,你选后者。”
“……”
霍延无奈低笑:“殿下是要同算旧账?”
会议不是早就结束吗?
就在他打算亲自去府衙看个究竟时,王府马车从街角出现。
冯二笔喜,连忙迎上去。
刚要开口,对上“车夫”那张脸。
“霍统领?”他惊讶问,“怎是你?”
楼喻笑问:“怕饿?”
青年鼻音瓮瓮:“嗯。”
楼喻唇角轻扬。
他伸手去扯霍延衣袖。
“阿延,还没尝到不涩茶。”
楼喻心中滞。
他哭?
从认识到现在,楼喻只见霍延哭过回,就是在霍将军墓前那次。
而现在,是第二次。
楼喻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拥着他。
懊恼、后悔、自责、后怕等情绪股脑儿涌上胸腔。
霍延骤然将人揽入怀中,颤哑道:“对不起。”
幸好,幸好他失手。
青年手抖得厉害,落在楼喻身上力道却依旧轻柔得不可思议。
楼喻本来只是想撩拨他,未料弄成现在这局面,不由心生暗恼。
楼喻轻咳
“不然呢?”楼喻哼笑,“还有,让你教骑马,你还不乐意。”
霍延靠在车厢上,伸手揽他肩背。
“那……殿下曾在身上留下痕迹,该怎算?”
过年他便十八。
十八岁青年,仿佛柄打磨完美宝剑,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折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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