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统领转身迈出屋子,袍角拂过门扉,溶于暗暗夜色中。
楼喻忽生冲动:“霍延!”
霍延于廊下立足,却未转身。
身后传来世子清亮朗润声音。
“在王庭等你。”
霍延问:“那你呢?”
楼喻笑:“自然也有。”
他将布包塞到霍延手上,“可是世子,谁能有过得好?还有阿煊送袖弩,你别太担心。”
霍延本不是扭捏性情,此时此刻却像是被什堵住喉咙,明明有千言万语,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双手接过布包,凝视着貌华神秀世子殿下。
他不会食言。
楼喻吩咐他事,他自然会竭尽全力去做。
但——
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他嚯地起身,转而背对着楼喻,沉声道:“惟望殿下珍重。属下告退。”
“而今乌帖木退回东部草原,骨突王战力有损,王储支持议和,二王子蠢蠢欲动,北境势力错综复杂,咱们需要从中寻到破局之法,你怎看?”
霍延垂眸:“若是乌帖木从外袭击,二王子从内生乱,王庭必危。”
灯光下,少年统领眉锋若剑,眸似渊海,声线低沉,仿佛在压抑着什。
楼喻抬眸看他眼,继续道:“这些都还只是们猜测,王庭局势到底如何,还需亲自走趟。”
“嗯。”
不说也会照顾好。”
冯二笔微微皱眉,照料殿下本就是他职责啊,霍延说不是废话吗?
“多谢。”
霍延郑重躬身拜。
冯二笔:“……”
霍延嗓音暗哑:“好。”
十月初四,辰时初,东曦既驾,辉景流光。
楼喻率随行护卫,从庆州出发,路骑快马,迅速赶往京城。
依据冯三墨消息网,他们走都是流匪少路段,并未遇上多少危险。
路上即便有三五
“属下即刻领兵北上,殿下定要照顾好自己。”
他需得连夜率部往北,从吉州边境深入东部草原,找乌帖木谈判。
吉州边军直和庆州保持着良好合作,定不会多加为难。
越早与乌帖木敲定合作,他就能够越快赶去王庭,就近保护楼喻。
楼喻垂眸敛目:“切小心。”
“霍二郎。”
楼喻叫住他。
霍延顿住脚步,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有东西给你。”
楼喻拿出个布包,转到霍延面前,嘱咐道:“这里面是让纺织厂给你做棉马甲,北境风寒,你北上后记得穿上。”
长久沉寂后,楼喻喟然叹。
“霍延,与乌帖木合作事,就交由你去办,能做到吗?”
霍延抬首,定定望着他。
“能。”
他曾发过誓,要为眼前之人披肝沥胆,效死勿去。
哪里不太对?
没等他想明白,霍延便已入内室。
楼喻端坐书案后,抬首看霍延眼,“坐。”
桌案上放着份地图,是张简略大盛边境和北境草原地图。
上面除北境势力版图、河流主干道以及几座小山,便没有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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