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楼喻神色淡定,“会带二笔和你入住侯府,毕竟是侯府,闲杂人等不敢乱来。”
冯二笔撅起嘴,“殿下,侯府就算吧。”
楼喻不由笑道:“怎,你对咱王府郡马有意见?”
“不是奴对他有意见,是他对咱王府有意见。”冯二笔实话实说。
楼喻笑容依旧,目光却泛冷:“管他如何,只要他不欺负姐姐就行。”
霍延:“……”
他不能以护卫身份进城,只能以“男奴”身份陪在楼喻身边。
楼喻哈哈笑起来,调侃道:“放心,本世子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霍延:“……”
九月初六,巳时正,庆王世子车驾出现在风波亭外。
实在过于可爱。
楼喻笑着点头:“对,看到。”
不过是从“楼喻”记忆中看到。
正因为那次经历,“楼喻”心性才会大变。
他次又次被噩梦纠缠。
,拍拍霍延肩。
“旧事已往,今日跟你说这些,不是为翻旧账,而是想说,当日那些捧着你人,未必是真想捧着你;当日欺辱人,依旧会欺辱。
“你旦入京,对你落井下石者有之,对戏耍玩弄者亦不会少,你可明白?”
霍延目光坚定:“明白。”
他不惧别人嘲笑辱骂,他只是忽然有些心疼眼前这人。
然暗部之前传来消息,他这位大姐夫倒是有些道貌岸然呢。
他必定要亲自去瞧瞧,倘若大姐受欺负,他们侯府也别想好过!
藩王入京,依礼制,是要在行馆落脚,但也可自行选择住所,只是随行府兵必须驻扎在行馆附近,不得擅动。
若有另择居所者,必须先至行馆核验身份后,才能离开行馆。
换句话说,楼喻就算要借住大姐夫家,也得先到行馆,签完字,核对身份无误,才能随意走动。
冯二笔偷偷掀帘往外看,忽地惊喜道:“殿下,郑义他们真都不见!”
“嗯,郑义识时务,不会跟杜家硬来,只能选择返程。”
楼喻整整衣袖,目光落在旁沉默霍延身上。
少年修长挺拔,着身云白,因未及弱冠,墨发仅用丝带束于脑后,眉目俊美,气质凛冽,不愧是世家培养出来郎君。
霍延略感不自在,试图转移注意力:“藩王入京,府兵只能停驻行馆附近,不得靠近皇城与宫城。”
霍延高高在上孤傲,以及那匹神勇无双骏马,都让他不断陷入自惭形秽痛苦中。
他让郭棠帮忙购买良马是因执念,他买霍延入府折磨也是因为执念。
霍延眸中复杂难言,有些茫然,又有些无措。
“抱歉。”
“错不是你,是那些人。”楼喻洒然笑道,“明日入城,你可做好准备?”
四年前,他不过十岁而已。
心中最后丝芥蒂,早已潜入这无尽黑夜中,再也找寻不到。
他执着地问:“四年前,你也在经历着那幕吗?”
楼喻愣下,暗自失笑。
这人还坚定自己“体双魂”症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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