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行大半日,来到庆州与宜州交界。这路上,他们都没碰到难民。
当然碰不上,毕竟庆州难民都跑去庆州府,在楼喻管控之下,已经没有四处游荡。
但宜州有没有难民不好说。
他们这车队太过招眼,虽然看起来威风凛凛,但若是碰上大难民潮抑或是小股起义军,说不定会来场混战。
前方有人站立等待,着身玄衣,面容清秀端正,正是冯三墨。
楼喻无奈:“有随行府兵,他们会护。”
“你能带多少府兵?”庆王妃还是不放心,“最多两百人!”
要是遇上成百上千难民潮,府兵再厉害也抵不过啊。
“别担心,”楼喻凑近庆王妃,眨眨眼,“儿子早就有准备。”
八月廿三,庆王世子车队驶出城门,随行人员有冯二笔、霍延、杨继安、孙静文、周满以及二百府兵。
他们负责庆州农业、工业多年,见识到楼喻手段,看到庆州府改变,说句实在话,他们更希望楼喻当庆州府主人。
敲打过众人,楼喻回到王府。
庆王妃正给他准备行礼,边准备边叹气。
儿行千里母担忧。
京城就是个吃人地儿,她家雪奴这般乖巧,要是被欺负可怎办?
路剑柄相合,霎那间催生出无穷无尽荡气回肠。
可惜,少剑鞘,缺剑穗。
接下来几日,楼喻每日府衙、窑炉、王府三点线。
府衙官吏知晓他要入京,有些人私下本有些哄然,结果楼喻连几日作风强势,又将他们小九九压下去。
临行前天,楼喻特意召集众官吏,端坐主位上巡视众人,沉声道:“明日本殿就要入京贺寿,尔等千万不可怠慢,不可生事,否则……”
楼喻下令停车。
冯三墨行至
带上孙静文,是为记录沿途地形。
带上杨继安,是为陪同孙静文,二是楼喻看重他年纪小。
年纪小,等于示人以弱,会让人轻易忽视,恰恰杨继安颇有急智。
而且,在楼喻看来,杨继安这样人,不适合被困在方天地里,他更应该出来开阔眼界。
京城之行,将是次不错历练。
见楼喻归来,她上前替他整整凌乱衣襟,嘱咐道:“娘已去信京城,等你到京城,你大姐姐会去接你,你就在侯府住下,别住那劳什子行馆。”
四年前庆王从京城回来,跟她哭诉夜,说行馆饭难吃,床难睡,啥啥都不好,实在受罪。
她可不想自家儿子受这罪。
楼喻眉眼弯起:“娘,既然有大姐照顾,您就不用担心。”
“怎不用担心?”庆王妃瞪他眼,“如今世道混乱,路上不太平,那些难民、土匪个个如狼似虎,娘怎能不担心?”
他让冯二笔给每人发本册子。
“其上皆为尔等为官以来罪证,若是胆敢滋事,这些罪状都会上达天听。”
众官吏:“……”
这绝吗?同归于尽招数都想好?
唯司农、司工二吏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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