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墨只好解释：“这是殿下名下造纸坊新出
纸，质地如玉，远超寻常纸张，在文人中颇受欢迎，
些豪绅附庸风雅，也愿意高价采购。”
这句话当然是忽悠程达，楼喻纸还没卖呢。不过程达远在边关，对这些事根本就不清楚。
程达介粗人，不是很理解张纸能卖什
高价，他召来士卒：“去请军师。”
军师喜好舞文弄墨，肯定有鉴赏能力。
冯三墨神色坦然，静待军师前来。
方才不问信物，只因没有必要。如今需要出兵，他们自然得辨明真伪。
冯三墨不疾不徐，从袖中取出封信：“信中有庆王印章落款，将军请看。”
世子还没有印章，只能用庆王。
印章款识做不
假，程达和副将观后，立马信大半。
程达问出最后疑惑：“世子粮食从何而来？”
这个恭维听得程达浑身舒爽，他哈哈笑，蒲扇般大掌直拍大腿。
“世子慷慨解囊，程某万分感谢！”
他并不担心冯三墨在骗他，端看到底有没有粮就知道，被骗也没什损失，还能短时间内鼓舞士气。
冯三墨却道：“只是如今世道乱，殿下虽有粮，却无人可用。殿下听闻阳乌山山匪横行，经常抢掠财物粮食，担心粮食运送途中会遭山匪抢劫，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程达明白。
什糟心话！”程达怒道，“他是瞧不起老子吗？蛮人要想南下，得从老子尸体上踏过去！”
冯三墨神色不变，反问：“若是吉州断粮呢？”
程达沉默。
这是不争事实，他们眼下确实无粮。
冯三墨开门见山，“殿下自然希望将军能够稳守关内，遂打算送粮入边关救急。”
须臾，军师踏入营中，眉心深锁：“将军，您召
何事？”
眼看就要闹饥荒，他根本无暇关注其它。
程达将纸往他面前递，“你瞅瞅。”
军师见
换句话，世子哪来钱买这多粮食？没看到朝廷都拿不出钱粮吗！
冯三墨道：“朝廷无钱，不代表官吏富绅无钱；朝廷无粮，不代表豪商地主无粮。”
他指指信笺，“二位将军不妨仔细看这纸。”
两人都是武将，看半天没看出什门道。
双双茫然抬头。
他沉吟道：“你是想让派兵前去护粮？”
冯三墨颔首，“殿下希望将军能适时派兵去阳乌山，以免粮食被山匪夺去。”
这话说得有道理，阳乌山匪患程达亦有耳闻。
他看向副将。
副将问冯三墨：“可有世子信物？”
“当真？！”程达和副将均双目发亮。
等朝廷拨粮还不知等到猴年马月，若是庆州真能送粮救急，那可是件大好事！
程达正要应下，忽然想到什，诧异问：“为何是庆王世子送粮，而非庆州知府送粮？”
这两者区别可大。
面对程达狐疑眼神，冯三墨泰然自若：“朝廷无粮，知府自然也无粮。朝廷内外，并非所有人都如程将军这般，愿为守卫大盛而鞠躬尽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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