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可你那样说话，就是没将殿下当自己人。”
霍延眉头更紧：“此事本就与他无关，是
擅作主张，借钱乃天经地义。”
“是没错。”杨继安点点头，“所以殿下也没发怒，只是伤心而已。”
霍延：“……”
“不说
，”冯二笔懒得理会，“去给赵家送银。”
这
点小事，值当某人那难以启齿吗？
他把殿下看成什！
杨继安立刻察觉事情不对劲，目送冯二笔走远，赶紧问霍延：“到底怎回事？！”
霍延说。
楼喻沉默片刻，忽地低声轻叹：“你说出这番话，置于何地？”
霍延怔然。
楼喻却不再理他，转首吩咐冯二笔：“你去送十两给赵家。”
冯二笔应下，瞪
眼霍延。
见他傻站着，便没好气道：“还不走，在这堵门吗？”
霍延为何突然说这个？
“可赵家清贫，药石昂贵。”霍延凝视着他，“若是无钱买药，赵双四之妻只能等死。”
楼喻愣下，笑意渐淡：“所以？”
强烈
自尊作祟，霍延话到嘴边，却怎也开不口。
求人借钱之事他从未做过，更何况，求还是楼喻。
向他眼眸深处，愣着没接。
“怎？嫌味儿冲？”楼喻不由暗笑他到底少年心性，径直将碗递到他手上，“再嫌也得喝。”
霍延垂眸，掌心贴着碗壁，姜汤温温热热，那热度透过冰冷皮肤，渐渐渗入五脏六腑。
杨继安说得没错，眼前这人确心怀仁慈，体恤下民。
他仰首利落饮下。
真，伤心吗？
回到住处后，霍延躺在黑暗中，翻来覆去睡不着。
杨继安说得没错，他确实没把楼喻当做自己人
杨继安陷入沉默，拍拍他肩，“回去睡觉吧。”
“为什？”霍延不明白。
杨继安哀叹：“殿下肯定是伤心。”
“说清楚。”霍延皱眉。
杨继安正色问：“在你眼里，殿下就那般不近人情？”
霍延皱着眉，他隐隐觉得自己或许说错话，但又不知错在哪里。
他请求楼喻借银十两，难道是件极为冒犯事吗？
出营房，杨继安鬼鬼祟祟跑过来，笑着问：“殿下怎说？肯定答应吧！”
冯二笔冷哼声，阴阳怪气道：“殿下心硬如铁，怎可能答应呢？”
“怎会？”杨继安完全不信，“二笔哥哥在说笑吧！”
指尖掰着碗沿，他垂眸艰难开口：“殿下可否借银十两，定会……”
“你定会还？”楼喻问。
霍延：“……”
楼喻审视着他：“你如今能不能拿到月钱，都是说算，你要如何还这十两银子？”
“可以做事赚钱。”霍延生硬开口。
如此温柔，又如此高不可攀。
“若无事，便回去休息罢。”楼喻吩咐道，“明日就得动工，注意养精蓄锐。”
霍延扣着空碗，眸色幽远深长。
“大夫为赵双四妻子诊断，言药石可医。”
楼喻下意识回：“这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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