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用胶带缠起来把古董枪,枪支没有保险系统,弹匣里装三颗子弹,但他只需要两颗。
颗给他,另颗给金小寒。
金立夏将古董枪藏在后腰,突然莫名其妙地呛下,他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连脏器都要呕出来。
良久,他转出房间,蹲在金小寒面前,小心捧起对方缠着绷带只手,语调温软柔和:“小寒,想咱妈吗?”
金小寒没有反应。
金立夏深深看金小寒眼,转进属于他俩房间。
屋里陈设很简单,只有张桌子、架衣柜和两张木板床。
金立夏站在门口,目光移向桌上闹钟,时间显示23:44。
他听见催眠般“滴答”声,就像血水滴落音效。
滴。
贺思嘉倒是很想问,可他看出吴臻在调整情绪,自觉地没去打搅。
吴臻回来后也不太说话,走戏时格外严肃,直到上场在即,整个人才松弛下来。
“啪——”
场记板打下,故事上演。
辆轿车急停在村口,夜色中,金立夏背着金小寒,狂奔在蜿蜒土路上。
前,贺思嘉无法反驳。
吴臻锁掉手机,问他:“你在这边就剩天戏吧?”
“对啊,杀青戏,不知道要拍几遍。”
贺思嘉在伽罗村戏份还剩两兄弟从医院逃回家后段,不过整段戏重心都在吴臻,他只需要配合。
“不如们对戏吧。”贺思嘉突然心血来潮。
“想她。”
恍惚间,金立夏意识又回到那间病房——灰白墙、消毒水味道、还有人之将死腐败气息。
“答应过她,要照顾你辈子。”
起死,也是辈子。
金立夏知道自己罪不至死,但涉案金额巨大,至少会判处十年
两滴。
落入滴斗,流过管路和注射针头,渗入病床上具干瘦躯体。
那是他母亲。
冷汗顺着颊边滑落,金立夏全身都在发抖。
半晌,他弯下腰,跪趴在自己床边,手探入床底,摸索床板,很快摸到块凸起。
布鞋底碾过地面,发出“啪嗒”声响,喘息和偶尔传来几声狗吠,衬得村子格外安静。
金立夏不慎踩在坑洼里,双脚绊。
险险站稳后,他垂眸盯着脚下延伸向黑暗路,月光照在他惨白脸上,宛如个死人。
回到家,金立夏放下金小寒,带对方坐在张木凳上。
凳子是金父在世时亲手打,十来年过去,有不少地方都开裂发霉,表面粘着层黑色污垢。
“重要戏份不建议对戏,你经验少,准备太充分容易消耗新鲜感,导致表演循规蹈矩。其实偶尔不规整,出来效果反而有惊喜。”
“那要是临场表现不好怎办?”
吴臻轻笑,“不是说,相信你有能力优秀地完成角色,你也该相信自己。”
转眼到最后天拍摄,其余人戏份均已结束,只剩下吴臻与贺思嘉夜戏。
吃过晚饭,吴臻个人离开片场也不知去哪儿,大半小时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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