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舞,待早朝结束,你去宫门口听耳朵,看看今日他们商议是什事,如果事关云家,你要立即回来告诉。”
朝臣下朝后出宫这段路,难免叽叽喳喳议论今日朝堂之事,随意听两耳朵,就能摸清朝堂大致风向。
山舞若有所思:“殿下是在担心什?”
云子玑:“昨日身披龙袍被他抱进皇宫,那些文臣只怕不会放过。”
“可龙袍是陛下亲手披在您身上。”
但这次生病,确实好得奇快,往常他若发热,至少得折腾半个月才能好全。
“同样是太医”山逐小声抱怨:“昨夜沈太医可比张院判厉害不少呢,人家可是药到病除,不像张”
山舞个眼神递过去,山逐立刻闭嘴。
云子玑坐到桌前,见早膳菜式繁多,他只拿勺子搅着碗里人参鸡肉粥,垂着眸,旁人看不见他眼中思绪,只听他淡声说:
“张严是先帝指派给云府太医,无论他医术如何,都不能妄加置喙。”
云子玑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
入目是双龙戏珠织金帐顶,他起身掀开帘子,还未出声说什,就见大群宫人围过来,为首还是御前侍候苏宫令。
这阵仗属实把他吓跳——他记得只有皇帝宠妃才能有这种待遇。
云子玑自认受不起这等优待,他屏退这些人,只把山逐山舞召进来侍候。
山逐山舞自幼陪他起长大,如今身处皇宫,云子玑能毫无保留信任人也只有他们两个。
“是啊。”云子玑越想越怕,他百思不得其解,“你说湛缱为什要这样做?是不是想给朝臣个弹劾云家借口?”
“陛下可能只是怕您着凉。”
云子玑眼中含着淡淡苦涩:“他若是真地在意冷暖,登基这半年,就不会处处针对云家。”
“可陛下跟您毕竟是有儿时旧情在啊!”山逐终于把公子罚他糕点吃完,他插嘴说这句。
云子玑看他眼:“微不足道同窗之谊,还以难堪收场,算什旧情?同他之间,就像裂道缝,十五年间渐行渐远,这道裂
山逐撇撇嘴,低头认个错。
云子玑把碟子里桂花糕塞进他嘴里,把小仆歉疚之言堵回去。
人参鸡肉粥香味扑鼻,云子玑也是饿,可他硬是没碰几口:“皇帝呢?”
山舞:“眼下正是早朝时间。”
窗外太阳初升,云子玑才意识到时辰还早,早朝应当才进行半。
山逐将兔毛大氅衣领理理,抬眼瞧见云子玑红润气色,欣喜地道:“昨夜陛下请太医为您诊脉,那太医脸生得很,还担心他是个不顶用,没想到是个神医。”
如果没有他提醒,云子玑都忘自己昨夜是高热昏睡过去。
“脸生太医?”他转头问山舞,“知道他名字吗?”
山舞:“昨夜们没能近身侍候,隐隐约约只听到他姓沈。”
“沈?”云子玑系上大氅盘扣,实在不记得太医院里有姓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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