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所谓日常生活不会像童话故事那美满。
罗伦斯看着她耳朵不同于始终不变睡脸,左抽右抖
汉娜轻笑声,留下「去准备晚餐材料」就返回厨房。
尔后罗伦斯继续慢慢用餐,餐毕自个儿洗碗盘,顺手将葡萄酒倒进小酒桶,就前往旅馆二楼他和赫萝卧室。
客人白天几乎都在浴场,屋内静悄悄。开门进房后,敞开木窗依稀传来浴场喧嚣。
「喂,你要睡到什时候?」
即使这说,床上隆起仍声不吭。缩成这小,是表示她连下床关个窗都嫌麻烦意思吧。
不在积雪深深山林里,冬季仍与忍耐同义。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树木,全都是蜷身蛰伏,盼望着春天解放感。
「倒也不至于那样,只是大家待春天到就要下山,温泉旅馆就会直闲到夏天吧?感觉会有点闷。」
汉娜抱着胸,手托腮遥望远方样子,惹来罗伦斯阵苦笑。他也是个认为辛勤工作才不枉人生人,但汉娜这想法更强。以雇主角度而言,这样员工当然比什都更可靠;只是罗伦斯和般人样期盼在春天重获自由,渴望让不比从前那耐操身体放个春假,对那种话实在有点不敢领教。
另方面,对曾是旅行商人而讨厌浪费罗伦斯来说,过冬到避暑之间这段淡季简直像鞋里小石子般令人不快。假如能在这期间多少招揽点生意,还能够有得休息又有得赚,但客人就是不赏光。
罗伦斯头疼地叹息,然而将葡萄酒放在摆羽毛笔和纸卷桌上也没反应,让他有点担心。
「赫萝?」
她仍没有动静。于是罗伦斯走到床边,轻轻掀起毛毯查看,底下出现张年纪十来岁少女睡脸。赫萝平时都会对发型和穿着稍微下点功夫,让自己看起来不那年轻,然而窝在床上却显得更加稚嫩。贵族般长发与没有丝瑕斑玉肤,似乎与只为饭钱苦差事无缘。那闭着眼动也不动,静静躺在床上模样,仿佛已从切苦痛及烦恼中解脱。或许「令人希望自己临终时也能这安祥脸」,最适合形容她现在容颜。
罗伦斯以指腹轻轻滑过那张脸蛋,少女耳朵随之抽动几下。那是对又大又尖三角形耳朵,且盖满颜色比亚麻色头发更深毛,言以蔽之就是兽耳,工整地长在她头顶上。不仅如此,她腰间还有条毛茸茸大尾巴。赫萝并不是她外貌那样青春少女,真面目是能轻易将人口吞下巨狼,寄宿于麦子中已有数百年之久精灵类。
对于自己不知哪来福分有幸娶她为妻,罗伦斯知道怎谢也报答不神明眷顾。
「先别说这个,太太还在休息吗?」
太阳早就过天顶,温泉旅馆老板娘仍不见人影。
罗伦斯舀几匙炖豆送入口中,喝着进口昂贵葡萄酒当作给自己犒赏,在熏肉沾上大把黄芥末酱咬下口后说:
「那家伙就是等不及春天那种。」
「哎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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