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宗想会,终于还是佯装已经睡着,装作毫不知情。
窗户透进来光忽明忽暗,在那样光影变幻里,祁良秦睁开眼睛。
他真不是有意靠上来,他只是昏昏沉沉,头倒碰到严柏宗肩膀,他就醒。
可是他鬼使神差地竟然有无穷勇气,他竟然没有立即直起身。或许在刚醒过来刹那,他想是对面严氏母女是否看到,他不敢轻举妄动,有太明显动作,他怕尴尬。
于是他靠着严柏宗肩膀沉默两秒,他似乎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就连他靠着严柏宗,似乎
就是在那明暗交替光影里,酒后困意袭上来,祁良秦渐渐地放松身体,终于也都全身瘫在椅背上,他睁着无神眼睛去看对面,严氏母女居然也都闭目养神去。
热闹过后,切归于沉寂,花团锦簇背后,原都是颗强撑心。
车子上大桥,桥上灯火通明,也照亮车里面。他扭头朝身边严柏宗看眼,看严柏宗靠在椅背上,似乎已经睡着。他舔舔嘴角,吁口气,也闭上眼睛。
今天真是跌宕起伏天,不知道是不是酒后人都会浑身无力,心神散漫,他心头浮现出种很复杂情绪来,有些哀伤,又有些疲惫。
他就那睡着。
也多认识认识,看看哪些是值得来往,哪些是狐朋狗友,值得来往就多来往些,狐朋狗友就帮他剔剔,为他好,也为你好。”
谁知道严媛却笑出来:“二哥朋友,有不是狐朋狗友?”
严老太太拍她下,祁良秦便跟着严媛起笑,严老太太也笑,人也慈祥,声音也温柔,瞪祁良秦眼说:“傻笑什,你说你是不是傻。”
严柏宗却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严媛察觉他低沉,问:“大哥累?”
“嗯,眯会。”
严柏宗也几乎都要睡着,忽然感觉有东西靠在自己肩膀上。他立即睁开眼睛,扭头看,却是祁良秦。
睡着祁良秦,头竟然倒在他肩膀上,依偎着他,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睡着。
严柏宗看看对面母女两个,都在闭目养神。他睁着眼睛在不断变幻光影里熠熠生辉,他竟时不知道该不该推开祁良秦。
他觉得自己应该无动于衷,来表现自己光明正大和冷漠疏离。他连抗拒都不该表现出来,以显示自己对祁良秦暧昧多熟视无睹。
但是就这让他靠着,好像也不合适。
“没喝多吧?”严老太太问。
“没有。”
“也是累,”严老太太说:“年纪大,出去吃个饭都觉得麻烦,还是在家里窝着舒坦。”
“看良秦喝也不少,说话都结巴。”
祁良秦也很累,其实他进车子便想要瘫在座椅上,可是看看严媛和严老太太,居然个个坐端庄优雅,只好强撑着尽量坐笔直。车里没开灯,很暗,只有沿路路灯光亮透过窗户照进来,会明会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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