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看他神色怪异,还想问点什,云真却借口洗漱落荒而逃。
老宅夜色是极黑,云真在后院游魂般晃荡,想着云清知道自己心思后会多惊诧厌恶,心里便被难过和内疚蛀蚀得
他只觉心中压抑多年情绪正拼命叫嚣着要出来,心魔般疯狂撕挠着他身体内壁,害得他万分痛苦。这情绪他很熟悉,这多年来他直按着它、压着它、无视它、唾弃它,他以为这股情绪很好对付,上来次按下次就行,却没想到它直吸收着他对云清恋慕,在他体内暗暗孳生壮大,成为他心魔。
如果今晚它没有被云清逗引得发狂,拼尽全力反抗云真这个,bao虐主人,云真都不会知道它居然已经偷偷长成这样庞然大物,强大到无法再像往常那样把它按下去,如果不放它出来,云真今晚将什都做不成,别说卜算驱邪,他已经连气都喘不匀。
这中情绪,名叫渴望。
云真咬牙,额角淡青血管微凸。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下流,平时心里生出对云清爱慕时也只是拼命念清心咒将那些情绪生生压下去,活二十多年,除与云清醉后那吻,竟是丝毫不知情之字滋味。
云真咬牙,将清心咒在心里过遍又遍,可全挥不散对云清渴望,积蓄已久热血在体内横冲直撞,撞得他头昏脑涨。
……
后院里,云清正举着水桶冲澡,冲着冲着忽然觉得不对劲,转眼望去,见云真正杵在距自己三米不到地方,身板绷得笔直,眼神也直勾勾,整个人挺直得像根升旗旗杆子。
云清眉梢扬:“师哥,杵这儿干嘛呢?”
他多年来塞满清规戒律脑子被冲刷得干干净净,那在心底被压抑许久怪物如台风过境,摧枯拉朽,荡平切……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云真颤,扯大把手纸,拭去额头与身上汗珠。
“师哥你摸着黑干嘛呢?”云清把大功率手电筒往床上丢,屋子登时白亮起来。
“……打坐。”云真咽下口唾沫,嗓子火烧火燎,冲破禁锢后脑子总算冷下来,这冷,他便开始鄙夷片刻前荒唐自己,想想刚才做什,想什,就觉得自己龌龊得不配被白光照着,也不配被小师弟眼睛望着。
身被井水浸湿皮肤反射着月色,像是被涂层细碎银光,诱得人移不开眼。
云真盯他片刻,双眼忽如两柄利剑般直直戳向地上水桶,个箭步冲上去拎起来,低声道:“打水。”
“……哦。”云清微微皱着眉,觉得哪儿不对,又说不出。
云真就真去井边打水,打水全程他视线都死死黏在那水桶上,半点也不挪开,仿佛那水桶是什绝色美人,云清觉得好笑,揣测着是不是师哥嫌自己露天冲澡没规矩,于是就不敢问,生怕言不合再挨顿训斥。
云真失魂落魄地拎着水桶上楼,头扎在床上,想着刚才看见云清,想着前些天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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