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是晚上。”张涛说着,隐藏在厚重镜片后小眼睛不安地四下转圈,脸色难看至极。
这个复述鬼故事行为以及白阮“信以为真”询问细节举动仿佛摧毁张涛某道心理防线,他也顾不上这话合不合适,只惊惶地向白阮强调道:“白老师,今天真看见……绝对不是眼花,连他长什样都看见……他……”张涛咬牙,咬肌跳跳地抽动,将狠狠折磨他半节课恐惧股脑地倒出来,低吼道,“他长得和小时候想象长相模样!”
——童年心理阴影,细节也都对得上,百分之百是心魔干好事。白阮攥紧拳头,手背血管微凸,股火在胸腔里到处乱窜,比昨天家里刷狼时候还生气。
直在旁听郎靖风也反应过来,扭头瞥张涛眼。
“对不起白老师……就是乱……乱说。”张涛深喘几口气,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不该和班主任说这些乱七八糟话,急忙耷拉着脑袋道歉。
白阮试探道:“印象最深,或者说听完最让你感觉害怕,是哪个?”顿顿,白阮补充道,“新闻或者故事都可以。”
张涛沉默片刻,不好意思地干笑下,道:“……最害怕是鬼故事。”
白阮笑容如春风般和煦:“那你也讲讲,没事,们今天就是闲聊,老师帮你排解下压力。”
张涛嗫嚅道:“那个,真讲啊……”
白阮坚定道:“讲,没关系。”
“这有什好道歉,”白阮缓缓松开拳头,宽和地笑笑,两枚阳光可爱小梨涡浅浅浮在脸上,“本来就是想让你有个途径倾诉下,你说这个情况觉得其实是可以用科学解释……”
碍于教师身份,白阮不得不昧着良心向张涛科普番社会主义唯物论,用心理学强行解释波。张涛并没有被说服,但无论如何,把折磨人恐惧说出口总比独自憋在心里舒服得多,加上白阮安慰人时表情语气都十分有治愈人心效果,所以张涛情绪渐渐缓和,在第二节课上课铃打响时他状态已经恢复得差
张涛推推眼镜,用自觉只有他和白阮能听见音量道:“就是,小学时候听人讲个……就是说有个学生考试没考好,为吓唬家里人从三楼往下跳,本来以为摔不死,但因为是大头朝下掉下去,所以就死……”
张涛说到这,谨慎地观察下白阮表情,见他还微笑着鼓励自己说下去,才继续道:“他怨念特别重,死之后每天晚上都在学校三楼走廊里走来走去,因为他是头着地死,所以他成鬼之后不会用脚走路,是大头朝下下下跳着走,如果人在高地方站着他就看不着,但如果有人在地上走他就能看见那个人脚,看见谁就抓着谁脚把人从三楼大头朝下扔下去……”
白阮不自在地轻咳声,问:“晚上几点?”
张涛:“啊?”
白阮:“……他晚上出现时间,是几点?半夜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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