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彤没说话,王姨在旁边静静地站着,周海权拿餐巾擦擦嘴,没看肖遥,说:“也好。”
肖遥是不该住在这里,他从南江里爬出来之后,坐在救生艇上,心里股股不知道什东西,酸酸胀胀鼓动着他胸腔时候,他就意识到。
在周家最后个晚上,肖遥心里诸多感慨,先去王姨房间和她聊会,出来,又去找周海权。
结果周海权却不在房间里,他敲半天门,也没人应。
他便上到顶楼,果然见周海权在顶楼吹风,高大挺拔身影,立在栏杆旁,看着远处南江水。
周海荣讨厌他这种笑容,因为那客气,疏离,好像他们俩真只是陌生人。
“就算是真肖遥,”他说,“可是很喜欢现在这样生活,已经不记得事情,也希望永远都不要记起。周先生啊,现在过很快乐,你希望做回那个要跳江肖遥?你说站在船舷上时候,在想什?”
周海荣呆呆,别过头去。
他出来时候还喷点香水,如今身体热,香味散发开来,股暖香,沉浸在夏日晚风暮色里面,然后萦绕在肖遥鼻息之间。
是淡淡大地香水,木质香味,肖遥其实并不喜欢。
找什工作?”
“餐馆服务员。”
“你怎能做这个?!”
“怎就不能做这个。”
“周海荣爱人,出去给人家端盘子?”
“原来你在这里啊。”肖遥说。
周海权回头看他眼,嘴里香烟忽明忽暗,吸最后口,便将烟掐,然后转过身来正对着他。
“找?”周海权问。
肖遥其实也不知道要找周海权说什,但周海权这个人并不像他以前认为那样,是个冷酷无情又古板封建大家长。他好
“你该知道,并不是不爱你……”周海荣说。
大概不是深爱,但也并非不爱,大概两者之间,所以左右摇摆,有时候爱多,有时候爱少。
“你也该知道,”肖遥也略有些伤感,但语气认真:“从游艇上跳下来刹那,不管是爱你,还是你爱那个肖遥,都已经死。”
周海荣便没有再说话。
肖遥在餐桌上说他要搬走事,这话说出来时候,大家都去看周海荣,周海荣笑着说:“他上班地方距离咱家远,所以暂时要搬回他自己家里去。”
“你瞧不上?”肖遥说,“可是原来就是个端盘子啊。们俩本来就不是路人,所以你说以前跟你怎样怎样,都不相信。”
“你再不相信,也是事实啊。结婚证还能作假?们家子人,还能联合起来骗你?”周海荣有些激动。
“也很想知道们以前到底是什样,”肖遥说,“可是现在,真点都不记得。”
他说着拉住周海荣:“你看着。”
周海荣略有些阴沉着脸,扭头看他,肖遥直视着他眼睛,和他对视好会,脸上还挂着抹似有若无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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