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罩上不可避免积点薄灰,很少,若是换个人大约根本察觉不到。
“有灰。”阮语嫌弃地瞟着被罩,不肯躺下去,吐出两个字唇瓣
让人想不娇惯着也不忍心。
顾修寒把阮语包得严严实实,连两条胳膊都裹在浴巾里,防止阮语贴上来搂脖子,包完,才把脑瓜问号阮语打横抱起来。
“手拿不出来……”
小声抱怨。
“可以不拿。”
“能再给擦擦尾巴吗?”阮语轻声细气地提要求。
不知道为什,可能是来自本能暗示,他忽然不想让鱼尾巴沾水。
看这意思,说不定这次发作过后就能长出人腿。
长出腿就得学习行走,阮语发愁,除去精神领域知识,他学什都慢吞吞,想和智人达到同样学习程度总要付出双倍努力,因此提到要学什就犯难。但转念想到以后就和顾修寒样,阮语心中又泛起股隐秘雀跃,尾巴尖儿海草状扭来拧去,害羞似。
顾修寒扯来两条浴巾,垫条在鱼尾下,用另条细细捋过致密绸滑鳞片,最后单膝蹲跪在长椅旁,片片展开阮语尾端敏感鳍纱,小心翼翼地蘸去水珠。
阮阮。”
顾修寒抬高声音。
阮语掀起酸困眼皮,醒,这短觉他睡得不舒服,因为尾巴直疼着,梦里都是有人揍鱼。
他烧蔫,醉汉般七扭八歪地游到岸边,脸蛋自,bao自弃地往岸边石上搭,软肉挤得变形:“修寒哥,想上去,但是没力气……”
“嗯。”
无理取闹。
“……”
修寒哥最近总是喜怒无常,还是少惹他。
阮语嘴唇抿抿,想挣下,还是忍住,老老实实在顾修寒怀里站军姿。
阮语平时都住在人工湖里,卧房有归有,但年也未必去睡次,纯粹是个象征,不是天天打扫。
全身都擦干,阮语又小声问:“能抱去卧室躺会儿吗?今天想睡床,还想盖被……难受,不想坐代步车。”
顾修寒忍忍,没忍住,还是抬眸看他。
阮语被教得好,礼貌惯,提再小要求时也习惯用“能不能”“可以吗”这类措辞,调子也软乎乎,好像压根没脾气,拒绝他多少次也没关系。
可如果真被拒绝下,阮语会生很长时间闷气。
更要命是,外人也就罢,如果是阮语认知中亲族,那他就算再气也不会采取冷战、嘲讽、大吵大闹之类战术,只会憋着满肚子火儿,继续礼貌地和对方相处。顶多在无人时躲在湖底团成个鱼卷,默默委屈到变形。
顾修寒抖开条厚实浴巾裹住阮语,随即俯身,手勾背,手浸入水中牢牢扣住鱼尾,把小人鱼捞出来放在长椅上。
头发在滴水,阮语奶狗似甩脑袋。
人鱼角质细胞结构特殊,水在头发上沾不住,上岸后甩甩就能干得七七八八。
“别甩。”顾修寒眼疾手快地摁住那颗小脑袋,用浴巾盖住,轻轻揉擦。
发烧本来就头疼,甩几下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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