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睡得不舒服,还是得叫起来吃点退烧药。
“
他半搂半枕着颗莹白柔韧水母,耳后鱼腮不停汲水,带动着耳鳍摆摆,脸蛋被加热格栅烘烤得红彤彤,唇瓣梦呓般翕张,吐出银链般气泡。
气泡浮到水面破开,频率均匀。
“咕噜噜……咕噜噜……”
像串串小呼噜。
“……阮阮?”
……
阮语这次发作得格外厉害,和之前那些次程度完全不样。
伴随着磨人痒痛感,体温节节攀升,给顾修寒发消息时热度还不太明显,没过多会儿,身体就变得滚烫起来。
尤其是鱼尾正中央。
在阮语因高烧渐趋混乱意识中,那条柔韧长骨犹如烧融白蜡,被肌体深处来自遗传信息无形力量扌柔捏、抻拉,欲重塑成两根适于陆行腿骨。
些画面闯入脑海中。
阮语给他维护机械臂时,用手捏小会儿工具,白嫩指肚就会被硌出棱状红色凹痕。阮语放下工具时会捻着指肚揉揉,显眼胭脂红被揉散,将鼓鼓指肚整个染得粉融融……像被含吮过。
摆明是身娇肉贵。
顾修寒喉结缓缓滚滚,强行得出结论——
不娇气。
浓度是完全处于正常范围内。”
言下之意,即理论上痛感不会强烈到难以忍受。
“嗯。”
顾修寒颔首,像是听进去。
顿顿,复读道:“有新方案吗?”
顾修寒拨拨水。
阮语闭着眼抖抖耳鳍,翻个身。
等睡着。
顾修寒唇角几不可见地翘翘。
分化期多休息是好事,但阮语睡容并不安稳,眉毛拧着,潮红面颊乍看可爱,但隐隐透着病态。
热量自鱼尾处核心辐射向全身。
原本温度适宜湖水渐渐显得冷。
阮语打着哆嗦潜入湖底。
研究院离得不远,顾修寒飞行器又可以走军部专用航道,十几分钟就赶回来。
人工湖澄透得像玻璃,湖底,阮语乖乖地卷着尾巴尖,在湖底用来控温加热器前蜷成团,像人类在火炉前取暖。
话虽如此,阮语分化期结束后,再过几个月就要去上学,独立生活能力是该培养下。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把阮语当幼崽般呵护纵容,随叫随到……
顾修寒正思忖间,智脑传来条新消息。
[阮语]:修寒哥,尾巴又开始疼,这次还有点发烧。
后面跟着个小鱼流泪表情。
[顾修寒]:马上到。
部长:“……”
“在可以耐受基础上继续大量应用止痛药,对身体反而不好……”部长用手帕蘸蘸鬓角,斟酌措辞道,“般来说,只要激素水平正常,都是建议尽量忍耐下,或者按按,绝大多数人鱼在分化期都是这样处理,不需要其他方案。”
字里行间,仿佛都在委婉地向顾修寒渗透“事情没有那严重,只是你把你家人鱼养得太娇气”这信息。
顾修寒黑眼睛转,扫视检查报告上数字。
阮语娇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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