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利亚打眼看见,是那面他再熟悉不过柜台,柜面老旧,积淀几十年岁月痕迹,但西利亚总是把柜面玻璃擦得铮亮,给那些桐木边框抹油,让它看起来光亮如新。柜台里头有些千篇律单调圣灵像啊、画框啊、杯盏碗盘啊,之类常规货品,边角里也摆着几个小尺寸女孩儿陶偶,手法较如今略显稚拙。柜台后头,甚至还有截糟烂烂木头楼梯,老陶艺师佝偻着背踏在上面,布谷鸟钟、小圆桌、木头椅子、西利亚使用账目本――甚至连那块菜汤痕迹都模样、西利亚用乌鸦羽毛笔、削笔尖儿小刀、廉价碳墨
中美丽人偶。
缪斯女神有九种形态,每种形态下都有二至三种以西利亚为原形人偶:象征抒情诗欧忒耳佩,对应手提花篮,头戴花环,身穿碎花长裙春之女神西利亚;象征爱情诗与独唱厄刺托,对应做抚竖琴状,身披轻纱演奏者西利亚;象征悲剧与哀歌墨尔波墨涅,对应手持悲剧面具,面部半遮半掩西利亚……
西利亚欣赏着“她”们,她们皆是扮演女性他,他阴性面。
“不止做这些人偶,西利亚哥哥。你或许以为只喜欢你阴柔、性别倒错那面,承认确实很喜欢,毕竟那也是你,可是……”道文说着,掏出把小钥匙,打开房间最内侧扇门。
那扇门后原本是个隐蔽储物间,空间不大,四四方方,道文在门上落锁,连唯位获准偶尔进房间打扫女仆都无法从这扇门中窥得二。
“……这扇门后藏着不为人知秘密,真正爱恋,或许‘这个他’看起来不那像缪斯‘女’神,可那无关紧要……”道文说着,他眼中有深浓眷恋,“因为只是纯粹地爱他,刨除切地爱着他,制造这尊人偶与这些场景不为任何,甚至无关艺术――”
门开。
西利亚眺向门内。
只眼,他眼圈便泛起淡红,泪光朦胧。
那里有尊六英寸高人偶……不,不仅是人偶,那儿什都有,各式道文手制物件已多得自成方小小天地,那几乎是以陶瓷、木材与玻璃等各式材料还原出间陶器店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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