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刨除掉道文偶尔会犯疯病
这
点（这种细节无关紧要）。
可西利亚仍略有丝忐忑，像奏鸣曲中存在着个不和谐错音，或许是这几个月来他直打扮成女孩子，而道文也说过让他“当他小女孩儿”之类话……西利亚下意识地揪紧
衬衫前胸裥褶，舔舔嘴唇，鼓起勇气问：“
穿回男装样子，还……还行吗？”
是，他多少有点儿担忧道文喜欢其实是他女装模样，那倒也不打紧，他可以为道文穿，但是，那多少……
“‘还行吗’――？”道文盯着他，不紧不慢地重复、咀嚼着这句话，牙关轻轻地来回碾磨，像是想把这句不知好歹话咬疼，教它再也不敢从西利亚嘴里冒出来。
不过他猜得出西利亚问这种话原因，而某些事他原本也打算找机会让西利亚知道。
笔尖流淌着种纤细敏锐灵性与诗意，像蝴蝶触须。
这可能是因为灵秀动人文字大抵是自痛苦与哀悯中分娩而出，双眼浸泡过咸涩泪水，才能窥见云端至瑰丽宫殿，舌尖尝舐过酸苦毒汁，才能吟唱出使灵魂为之起舞诗歌。
他是道文缪斯。
可道文与他相濡以沫、那些困苦中闪烁着温暖与爱意时日，又何尝不是他缪斯呢？
“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荒废太久……”西利亚谦逊地垂下眼帘。
……
得知道文并没将那些完全仿照他模样制作人偶送去拍卖行，西利亚没有很惊讶。他之前便隐约猜到，道文那偏执占有欲早已超出正常范畴，道文不会愿意把那些和他模样人偶卖给别人……因此当步入道文私人小收藏室时，西利亚仅仅是稍微抬抬眼皮。
之前――包括那足不出户四个月在内――西利亚直在给道文当模特，道文做许多人偶，各种各样主题，它们全都摆在这间小收藏室里。
“西利亚哥哥，以你为蓝本制作缪斯九态……全在这里。”道文伸直手臂，展示那些玻璃陈列柜
“你写字时不看。”
“可是……”
“可是做人偶时会看你。”
西利亚歉然，可当他对上道文促狭、狡狯灰蓝眼睛，他便看出道文仅仅是在撒娇，于是他凑上去，大大方方地，主动亲吻道文脸颊。
切都美好得像是某个童话故事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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