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制度顾晏当然知道,所有学生都知道。梅兹大学就专爱搞这样匿名评分,从讲师到校长都逃不过,目是让教授和学生在校内地位更趋于平等。
而众所周知,法学院有位教授年年评分都高得离谱……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那个张嘴就爱损人院长。
汇总出来文字评价多是“风趣幽默”、“优雅从容”、“很怕他但也非常尊敬他”
“总算清静,笑容已经快要绷不住。”燕绥之出大厅大门便顺手掸掸大衣,又屏住呼吸闷闷道:“失算,以往总会记得带个口罩才来这里。”
顾晏只是抬抬眼皮,却并没有说什,甚至连嘴唇都没有动下。
燕绥之怀疑他也快要被熏得窒息,只是碍于教养和礼貌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再说,以顾同学性格,即便表现出来,也不过是从面瘫变得更瘫而已。
“往那个拐角走,这边拦不着车,服务都被里头那些工作人员强行垄断。”燕绥之指指对面栋灰扑扑建筑,“走吧。”
“知道。”顾晏声音同样很闷,看得出来他也呼吸得很艰难,“只是很奇怪你怎也知道。以前常来?”
验证过得很快,因为排队人本就不多,或者说愿意来这里人少之又少。这少之又少来客里,大部分是像顾晏和燕绥之这样,为工作事宜或是公务而来,还有极少数不走寻常路星际商人,以及某些口味清奇来这里放逐自旅行者。
只能说林子大,什鸟都有。
相较于德卡马终日繁忙纽瑟港,酒城这个港口又小又旧,摇摇欲坠,仿佛经历过几轮爆破。
每隔两天才会有班飞梭在这处降落,停留不到20分钟时间,然后匆匆离去。
所以这里工作人员闲得快要发霉,甚至干起兼职——
燕大教授过马路脚步顿,随之瞎话张口就来,“年幼无知时候被骗着来这里旅游过,印象深刻,终生难忘。”
顾晏“呵”声,跨越时空对年幼无知燕绥之表示嘲讽。
“你知道吗——”
燕绥之前脚刚在那个避风拐角站定,三两辆车就鬼鬼祟祟地拐出来,他抬手随便拦辆,拉开车门转头冲顾晏道:“很多大学都有个师德评分机制,般来说,那些喜欢冷笑着嘲讽学生人,注定会失业。比如你这样动不动就‘呵’声。”
他微笑着说完便钻进车里,给顾同学留下半边座位以及开着车门。
“先生需要车吗?”
“港口离市中心非常远,先生女士们需要服务吗?可以带你去很多地方,还可以免费当导游,呃……如果你们需要话?”
“候鸟市场,地下酒庄,山洞交易行——啊哈,有想要赌把客人吗!”
熟悉场景,熟悉吆喝,吵得人耳膜嗡嗡响。从出验证口开始,直能逼逼到离开大厅。
燕大教授非常讨厌别人对着他叨逼叨,所以是真不喜欢这里,却又总因为各种各样事不得不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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