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和照片好找,绑手机号各种账户却麻烦极,更何况有些还认设备。江添换新微信,却并没有加过多少人,其中大部分是留学生,聊天记录多是课业方面事,只有个例外。
那是他某天坐在凌晨巴士上时冲动加上,对方联系人大概已经爆,连他是谁都没问,胡乱寒暄两句就睡。他却像个守财奴样,盯着那两句不分对象嬉笑客套看整条长路。
这个不为人知微信仿佛给他套层隐身衣,他借着这层虚壳自欺欺人。他会在节日给对方发句克制祝福,然后掐着12月4号0点,跟对方说句生日快乐,再换句简单礼貌谢谢。
他在这句句简单回复里匆匆往前赶,提前毕业又直接申博,好像他再努力点,时间就能缩短些,变得不那难熬。
然而他每次疾跑几步,总会被人拉拽着倒退些——
低,租住街区不太·安全。
他被拦过、偷过、抢过,起初都打算忍耐下来,直到连丢两部手机,才匆匆搬地方。每回换新手机,他总是第时间去云盘上把存好旧视频旧照片扒下来,建个私人相簿,仔细保存好,但又很少点进去。
有年12月初,他跟着教授去参加场科研会,返程时候因为教授私人原因在瑞典呆两天。那里冬天漫长难熬,下午三点天就开始黑。
附近商店关门,唯亮着灯那家只有酒。教授邀他起喝点热热血。他喝几杯便窝去角落,坐在窗边扶手椅里,看着太阳早早沉没在地平线,忽然点进手机相册,翻出很久以前段视频,来来回回拉着进度条。
视频里,个穿着校服男生在路灯下直直走几步,忽然转头看向他,问道:“拍得清吗?”
江鸥前两年恢复得很好,有时候会给人种错觉,好像她只是在集中刺激下生几天气,过那个节点气就消。
她度变得温和文雅,跟人说话也总是带着笑模样,不急不气。以至于江添以为切都好。直到某天,他试着提句盛望,江鸥像被摁开关,瞬间焦躁不安起来。他这才发现心理上问题解决起来并没有那容易,只能靠时间和耐心慢慢磨。
而在这期间,丁老头又进过几次医院,做过场手术。人老就像站在钢丝上,每步都小心翼翼
江添弓身垂着眼,拇指不断地在进度条上抹着,每每放到头就拖拽回起点。明明很清醒,却像个固执又笨拙醉鬼。
教授跟朋友聊完天,走到这边来,新奇地瞄眼手机,也没看清具体内容便笑着问说:“你在看什?”
江添把手机屏幕摁熄说:“没什,猫。”
“噢。”教授知道他有只猫,精心养很久。他理解地点点头:“见过照片,很漂亮。它叫什?总是念不好那个名字。”
江添手指拨转着手机,目光落在虚空中某处,似乎有点出神。他沉默几秒才答道:“望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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