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顾不得,也没那心思去想,因为他看清桌边搁着东西,那是两张面具,张银制,在灯下泛着冷冷光,而张则浓墨重彩涂画着兽纹,那纹样古朴肃重,两旁系扣着长须,像是从野兽身上弄来……
他盯着那兽纹面具,脑中却片茫然,脊背上疼痛突然加剧。
那痛是真有些难熬,就好像沿着空虚脊背,渗到心口,又顺着心口扩散开来,让他有种错觉,好像他突然有些心慌,又有些难过……
那之后切纷乱记忆都再没入过他眼,直到它们在铜钱愈渐清晰嗡鸣声中渐渐消散。
薛闲忽然闭上眼,过很久之后才缓缓睁开,山谷切重新归入视野中,明明很近,却又似乎远在另个世间。
上张纸朝前推,然后张口说句话。
尽管场景依然模糊,声音也依然渺然不清,他却依然能将玄悯音色分辨出来。
他听见自己用玄悯声音冷冷淡淡地说句话:“戊辰年,六月初七。”
那之后,玄悯还说些话,又或是问对方句什,只是薛闲个字也没听进去,他耳边嗡嗡作响,周身发寒,方才那冷冷淡淡句话遍又遍地重复着,每重复遍,他身上便更冷些。
脊背刺痛感再度袭来,然而薛闲却麻木极。
不知何时,玄悯已经落在身侧座矮峰上,古朴钟音余韵不绝,在山谷中遍遍地回荡,阴尸尖嚎已经变成哀叫,沉酿百年阴怨之气也在渐渐消退。
山谷之中雾气深重,以至于薛闲突然看不清玄悯脸。只能看见玄悯似乎也看向他这边,手中铜钱灵气未散,道道符文产生淡色金光如同张铺天盖地巨网,将山谷笼罩在其中。
那淡金色明明不算亮,却晃得薛闲眼睛发痛,痛得让他忍不住想起当日在海边,兜天罩地将他捆束住金线。
他心里突然泛起股深重难过,比他想象还要难过得多,比那张漫天撒下网还要难以挣脱,重得几乎连他自己有些讶异……
而此时,山谷之中累累白骨下,有人突然用错愕又惊讶语气冲玄悯方向道:“国师?你怎……会在这里?!”
戊辰年便是今年,六月初七不早不晚,刚巧是他劫期。
或者说……刚巧是他被人抽去筋骨日子。
他几乎有些难以置信,股说不上来沉重感兜头将他笼在其中,他在片空白之中近乎急切地想看看这场景中其他人或是物,什都好,只要能证实方才那句话只是个巧合。
然而他目光却只落在石桌边,似乎是瞥某个东西眼,瞥上那眼瞬间,他空茫心口泛起阵难以言说情绪,很淡,淡得不像是他自己情绪。
似乎是嫌恶,又似乎是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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