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懒懒应声,道:“顺手留点东西,算是答谢他帮拿回金珠吧。”
他留给玄悯不是别,是他原身片龙鳞。好歹是真龙之
“你是赶路还是?要不要进屋暖和会儿?”中年人用细麻布给他裹好手,小心地避开痛处打个结,和善地问道。
“不,尚还有事。”薛闲回道,顿顿,又略微别扭地补句:“有劳,多谢。”
“那便把这袖炉捎上吧,这种伤要捂着些。”中年人不由分说把那半只巴掌大小袖炉塞给薛闲。
薛闲虽说不怕寒,但还是能辨得清冷暖。热烘烘袖炉贴上手掌时,他抬头扫眼那间宅子门额,上面写着四个字——江氏医堂。
后来有年,他偶然经过宁阳,便趁着无人察觉,堂而皇之地入江家院子,将那只铜袖炉和小袋金珠搁在石桌上,又悠哉悠哉地离开。
薛闲,便指着他手背道:“这深伤口,不上药不包扎,皮肉都会被冻坏。这湿寒天里,冻上两天,以后年年雨雪天都得疼,有你受。”
那中年人有些絮叨,活像在跟自家小辈说话,半点儿不见外,听得薛闲愣,下意识便看眼自己手。
被中年人拽着那只手确实受伤,是先前时大意被雨雷扫到留下。这种伤于他而言,就好比走路被树枝擦破点儿薄皮,转眼就忘,要不两天便能恢复如初。但在寻常人眼里,那确实挺唬人——毕竟横贯半个手背,鲜血凝结在伤口边缘,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那中年人二话不说,便拽着反应不及薛闲,匆匆往他来时巷子走小段路,在间红漆大门前停下。
那大约是他家,就见他抬手推开半扇门,冲里头喊句,似乎是谁名字,又道:“把案台上那只袖炉拿来。”
这次他又至宁阳县,想起江家医堂,便打算顺路看眼,谁知便看到那个破败景象。昔日红漆木门和院里药圃已然面目全非,只剩下江世宁这只孤魂野鬼。
他便顺手又帮把。
毕竟这世间并不全是刘师爷那样脏心烂肺之人,有人忘恩负义,也有人知善念德。
薛闲扫眼屋外大雪,将背倚靠在佛像上。
江世宁忽地问道:“走前,你让在门边等着,你在那大师桌前鼓捣些什?”
说完,他便打开木箱盖,刻不耽搁地给薛闲伤仔细地上药。
屋里人很快走到门边,递个小巧铜袖炉出来。
薛闲扫眼,递袖炉是个中年妇人,有着和中年人相像和善气。而她身后还有个探头探脑男孩,看起来约莫七八岁模样,目光对上薛闲时,冲他笑笑。还煞有介事地指着薛闲手道:“两天不能沾水,尤其是凉水。”
“去,念你书去。”妇人好笑地回头驱他,又转头冲薛闲道:“确实不好沾水,这种天里尤其要小心养着,不然会落下痛根,以后年年都要犯。”
和中年人说话如出辙。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