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可见,耐心这种东西,他自打从娘胎里出来,便是没有。
后来被人贩子余贤拐骗到玉生门,刚开始也是个坐不住凳子货,直到后来狗胆包天地招惹掌门白聆尘。
白聆尘如果当教书先生必然是要被学生造反,后来君宵回想起那时候事情,觉得从客观来说,白聆尘比起曾经将军府夫子,简直是个混账。因为他别不会,万年就个法子——抄书。
最开始,君宵被拎着扔进藏书楼面对那满眼经卷时候,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呼吸!即便坐下抄书也抓耳挠腮堪比那后山最没定力野猴儿。总是抄两行,揪根头发;再抄两行,打个哈欠;抄完页,还要啃两下书架泄愤。
之后被罚次数多,也就越来越麻木,定力活生生被磨得越来越好,同进步,还有他那笔狗爬式字。
树,具体是什花白柯并不认识,只觉得小簇小簇白色花团星星落落半遮半掩地隐在枝叶之下,随着秘境里悠然风,时不时飘落些零星花瓣下来,落在窗格间,倒是十分雅致。
这样景色别说普通人,就是在白柯眼里,也很是有种安逸宁静味道。
即便是只字不识白柯,在这种氛围下,看着桌案上翻开摆着古籍,也少几分嫌弃,那些鬼画符似字也都变得美许多。
霍君宵活五千多年,大概从来没有如此耐心地教过人识字,却丝毫不觉得烦闷,反倒是前所未有心满意足。
他看着白柯伏案清瘦侧影,听着外头林子里依稀鸟鸣,心底片温柔宁静,千年前前尘往事纷至沓来。
可是这定力大概仅限于被逼着抄书并且有限时情况下。
后来拜入掌门白聆尘门下,相处得久,他那高岭之花般师父本质便渐渐,bao露。
那人教徒弟方式简直不负责任到令人发指。每每把他和师弟师妹拎到堂前,人丢本卷集,自己拿着本,翻几页,就用他那冰镇过凉丝丝声音随便挑两处说上两句,再翻几页,再说上两句,卷不薄不厚书盏茶功夫便说完,然后丢下句:“自己悟罢。”便飘出去,整天都不见踪影。
那时候他未入玉生门下,还住在自家府宅里。他爹霍大将军亲自给他们两兄弟挑西席,是个满腹经纶却并不酸腐夫子,讲文也讲兵。
他小凌云五岁,两人虽然跟着同个夫子,学东西却大不相同,夫子对他们方式也不样。
霍凌云从小就规矩听话,稳重自持,小小年纪颇有他爹气度,尤其对兵书感兴趣。夫子教他时候省事省力,十分轻松。
而君宵却不同,他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性格,既不像他温婉贤淑娘,也不像他派正气爹,上房揭瓦招猫逗狗揪胡子拽辫子无所不为,那叫个皮。夫子天天吹胡子瞪眼,拖着自己芦柴棒棒般瘦弱身体追着君宵讲课。
也亏得这夫子讲东西并不枯燥,不然君宵大概更是要皮得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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