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格外冷，他们呼出
气变成
雾气。
充气帐篷很快地支起来，他拉着他钻入里边，敞开四角，裹上毯子，安静地和他
起看。
漫天星辰，烟花繁盛，无穷变幻，绚烂耀眼，没有个烟花是重复，它们升腾、绽开、洒落、消隐，繁华盛大，笼罩整个寂静沙漠，他们身后没有其他人，再往前就是无人区，这烟花织成光芒天地，喧闹又安静，闹是风声、烟花绽放声音、草木飘摇声音，安静只剩下他们彼此呼吸。
“听说以前牧羊人圈草地，日出骑着马赶出去，日落后打上地标回来，这天之内圈出草地，就是他。”顾如琢说。
程不遇瞥瞥他，他今日已经不像高中时那样小，那样好骗，更重要是这个故事他听鹤遇说过个同版本，他反驳说：“不对，这个是西方人划庄园地界时规则。”
车顶灯光，只见到片阴影，还有顾如琢锁骨下英挺有力肌理，阵玫瑰和薄荷清香。
他拉着他往楼上走，程不遇只来得及装小盒蛋糕饼干。
他没去过房车顶第二层，他知道那上面有个露台，可以支起帐篷，但从前在星传影视基地，没人去用这个功能，大热天人来人往开启露天，多少有点傻气。
顾如琢先上去，回头接他，伸手拉，将他拉上房顶。
这车很高，周围没有护栏，骤然站上来，夜里凉风拂过，周围片寂静。人多少都是有点怕高，程不遇上来后有点不敢走。
“小杠精。”顾如琢像是也无奈，很轻地说句。
程不遇又瞅他。
“那好，不管这个故事是怎样，这辆车今天也没跑多久，但今天，这片星星与烟花，
圈出来，都送给你。”
顾如琢压低声音，轻轻说。
顾如琢拉他拉得稳稳：“别怕，过来，跟来。”
他扣着他手腕，是很小心距离，隔得很近，把他护在靠里地方，往露台方向走去，那里有个简易帐篷。
程不遇靠着他，渐渐放下心往那边走，就在此时，远处忽而升起声炸响，程不遇惊跳，反而被顾如琢抓得更紧，两步跳上露台。
层叠变幻光照亮戈壁滩，也照亮他们脸，程不遇抬起头，细长乌黑眼睫毛、水润清透双眼，也映出种奇异颜色——他眼底神色变成高兴和惊喜，他指给顾如琢看：“是烟花！有人放烟花！”
“是啊，有人放烟花。”顾如琢唇边挂着淡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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