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点
点头。
尘不到说：“那得先学
件事。”
闻时抬头：“什
？”
“下回入笼，无论走哪条路、进哪间屋、定留根傀线在后。”尘不到想把话说得重些，吓人些，但最终还是点到即止。
倒是闻时追问句：“留线做什。”
那次应该是第三次带他进笼吧。笼里发生过哪些事，老毛已经印象不深，只记得那笼有块死地。
死地就是不注意就会把判官困死在里面地方，有时候是深渊、有时候是狭缝，有时候只是个柜子、口枯井，因为些特殊原因，变成笼里
大凶大煞之处。
闻时当时不懂，差点踏进去，被尘不到捞回来。
那之后，有好几个月吧，尘不到再没带过闻时进笼。
最后闻时先憋不住。他骨子里还是有股孤零零独劲、不喜欢麻烦人，所以想要什东西、想做什事，往往说不出口。只会睁着乌漆漆眼睛，转不转地盯着尘不到。
，老毛总是庆幸，还好傀不会秃。
不过闻时闷闷不乐每次都撑不过半天，就会被尘不到以各种方式引开注意力。
有时是教些新东西，有时是拿好吃馋他，有时干脆袖摆垂，滚下几只猫猫狗狗，闹作团，挤挤攘攘去拱闻时。
老毛亲眼见过五只小猫勾着闻时衣服把他当树那爬，而闻时动不敢动，幽幽地看着尘不到，什“恶鬼相”、“脏东西”都被抛诸脑后。
而尘不到总是倚在榻上，煎着茶或松醪酒，支着头看戏。
尘不到说：“要是走丢，
好顺着线去捉你。”
这个要求闻时答应得很痛快，还应他师父要求，当场试下。他放根线出来，然后走到门外，把门关上。
还有些奶气声音在门后显得有点闷：“这样？”
尘不到看着地上干净傀线，逗他：“你这线潭死水，不注意就叫人踩过去。”
老毛就站在鸟架子上，默默看着这位老祖胡说八道，明明那线灵气十足，有点灵性人眼就能看到，更何况尘不到呢
尘不到被他盯三天，终于轻拍下他头说：“说话。”
闻时憋半天，憋出句：“你不出门？”
尘不到垂眸看着他头顶，有点想笑。片刻后又托下他后脑勺，说：“小小年纪，人还没腿高，就管天管地管师父出门？”
闻时又憋半天：“没有。”
能让他主动开口，已经是进步。尘不到终于还是没为难，点破他心思：“你想进笼？”
反正就是边逗着、边惯着。
闻时很小就被尘不到带着进笼，当然老毛也在。
常常是尘不到迤迤然行在前面，闻时步不落跟在后面，老毛还是站在他肩上。
小时候闻时就喜欢绷着脸，练傀术是、走路也是。尘不到长袍薄衫拂扫而过，闻时总怕踩着，连走路闷不吭声，格外认真。
不过走不几步，尘不到就会伸出手来给他牵着，免得个没看住，摔跤或是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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