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窝坐在殷无书怀里,那些嵌进骨缝寒意被驱散出去,渐渐由殷无书怀里暖和气替代。他抿着嘴唇,默默让开殷无书酒杯,好奇又满是警惕地盯着火光看好会儿,确定这火怎也烧不到他身上来,这才小心地点点放松下来。
小孩子爱憎其实简单很,谁对他好他就亲近谁,谁让他难受他就讨厌谁。那时候谢白来历再怎特殊也终归还是个孩子。那是自他有记忆以来,第次从身体苦痛中脱离出来,不用忍受煎熬。他对这陌生世间依旧满是敌意和抗拒,但从那晚起,唯例外就是殷无书……
娄衔月叹口气:“突然理解你小时候为什除殷无书谁也不理,这事儿要搁身上,睁眼之后别说理人,估计见谁都想杀。”
殷无书:“……”
谢白:“……”
举地将他抱起来。
谢白维持着啃手姿势,被他抱到老木扶手椅里坐下。
他将谢白抱坐在膝上,用不知从哪儿捞过来长袍和狐皮裹住,边没好气地说道:“行行,松口,还能咬出花儿来?差不多表个心意就成,不缺记号,来,脚缩下,给你裹严实。”
殷无书怀里和他手心样暖和,是那种可以穿透皮肤骨骼,点点渗进身体里暖和。
谢白被裹得只露头和两只手,力气被锁大半,又因为人天性总是趋暖畏寒,渐渐便老实。他动不动地僵会儿,而后抬眼看看殷无书,见他没有生气意思,便声不吭地放下抓着殷无书手,也松开牙。
“所以你觉得,你现在身上出现问题,很可能跟当初给你布百鬼养尸阵人有关?”娄衔月问道。
“不是可能。”谢白道。
而是肯定,毕竟这世上知道谢白来历,并且能对这点横加利用动手脚,只有那个人。
娄衔月想也对,便伸出双手把那六枚铜钱挪到自己面前:“行,那个丧心病狂变态你铁定恨透吧?娄姨帮你把他找出来!”
谢白盯着她手下铜
“这才对。”殷无书似乎觉得他那模样挺有意思,笑声,而后把他手也裹进狐皮里。
早在被抱回来时候,殷无书就给他擦洗过身体,又每日加道除尘咒,浑身上下没有星污迹。他头发漆黑似炭,乖顺地贴着耳鬓。脸瘦出下巴尖,搁在殷无书手背上时候,还有些硌。乌沉沉眼睛因为瘦小关系,显得格外大,却总蒙着层水雾似,看不出多少活人气。
看他脖子以下被裹成团小小蝉蛹,不情不愿却又老老实实地窝坐着动不动,殷无书被逗乐。
他长袖扫,地上便多只火炉,炉里火光烈烈,不知填些什在里头,发出轻微哔剥声响以及浅淡花木香。殷无书在火上支着杆木架,架上温壶酒。
他维持着贯穷讲究,就着花木清香和窗外雨雪喝着温酒,居然还得寸进尺地企图骗刚满五岁谢白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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