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太多年没去过那里,只凭借着记忆定个大致落脚点。
古阳大道不算江武市闹市区,反倒靠近边郊,在所重点中学附近。谢白落地时候,冬天淡薄阳光刚从晨雾里透点出来,整个古阳大道上都很安静,甚至没有来往车辆和行人,唯点儿动静还来自于远处中学。
谢白刚眯着眼适应下光线,转头就发现自己正站在幢造型略有些仿古独栋小楼门前。这楼跟这街上大多商铺风格致,看起来倒是和谐得很,半点也不觉突兀,唯不同是,这楼没有挂牌。
然而不挂牌不代表真没有任何标识,和许多院落门户样,这小楼门前煞有介事蹲着两只看门石兽,那石兽脑门上各刻着个圆形印记,普通人乍看铁定会把它当成鬼画符,根本不会细看内容,何况也看不懂内容。
但是谢白却能眼认出来那两枚印记里包含两个字——太玄。
你看也看不出名堂。”
铜钱卜卦还是他年纪小时候,跟殷无书学,只学点皮毛,算点简单东西还算管用,碰到复杂就够呛。谢白曾度怀疑殷无书是不是压根没有好好教他,或者说,他自己甚至都不精通卜算之类事情。因为谢白几乎没见他卜算过什事情,好事也好坏事也好,常常是临到头时,才慢悠悠地给点回应。
谢白没他那懒散,更何况他这状况如果不究根源任其发展,恐怕要不多久阴客就该换任。
卜算这种事情,真正精通他倒是知道个,叫娄衔月,当初和他们样同住在古阳街上,是家酒肆老板,殷无书常喝酒统统都是从她那儿买。
现在古阳街已经成江武市西城古阳大道,朝代更替物是人非,他早就从那里搬出来,倒是桃坞典当洛老板和酒肆娄衔月还住在那里……
大清早果然脑子有雾,开阴门直接把自己开到太玄道大门口,谢白也不知道自己应该露出什样表情:“……”
更让他无语是,他见小楼大门紧闭,副“太早大家都没起”模样,正打算抬脚离开这里去找娄衔月现在住处,结果刚转头就看到对面桃坞典当里出来个人,正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
不是
当然,还有殷无书太玄道。
谢白本打算休息晚,等那股晕眩恶心感缓和些,再去趟古阳大道,让娄衔月帮忙卜算下是否真有人在背后作祟,如果能大致圈定出位置,那更是再好不过。
谁知这种感觉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在第二天越加严重起来,别倒没什影响,唯问题是,谢白开不出阴门。
他把自己锁在种有万灵树房间里调养将近周时间,才终于把那种感觉压下去大半,除头脑还微微有些昏沉,其他症状几乎都消失。
这次他不再耽搁,大清早将小黑猫在屋里安顿好,便裹围巾匆匆下楼,趁着巷子里没人抬手甩片黑雾出来,开直通江武市古阳大道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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