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猫从嗓子里呼噜两声抗议,手脚并用地把谢白手扒拉下来,等它再勾头看向方几时候,谢白已经将那六枚铜钱重新收进木盒里,掩上盖子。
小黑猫似乎心有不甘,仰头看他。
谢白低头扫它眼,道:“行,也没算出来,
“魂魄被缚有何感觉?”谢白翻着书,冷不丁丢个问题过来。
“你在看什?”殷无书被问得愣。
谢白举着书在他眼前晃晃,道:“缚魂术。”
殷无书轻轻“哦”声,而后又自顾自低头斟酒,浅酌两口,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答道:“不清楚,不过肯定不会好受,毕竟这是生灵之根本。对面桃坞典当那个总拿稀奇东西骗你洛老板,他前些日子还被人摆道,冲下魂,吐整三日,头晕目眩脑嗡鸣,这两天刚好些,这都算轻……可想而知再重些有多难受。”
殷无书那时候描述倒是跟这会儿谢白感觉模样。
他们那时候还住在古阳街,屋后是河,屋前有院。
那回是个春末傍晚,院里桃花开得正好,迷蒙成片,但偏偏经不住半点儿风吹,时不时就要落几片花瓣下来。
殷无书懒洋洋地坐在树下石桌边喝酒,这人向来穷讲究,就连喝酒也不例外,斟满盏后还非要顺手接瓣桃花缀在酒里,十分风骚。他自己个人骚也就算,还喜欢拉着刚十岁有余谢白起。
他不准谢白小小年纪沾酒,就给谢白泡壶春茶,斟在瓷盏里是浅浅青碧色,也装模作样地缀瓣桃花。
谢白当时正看着从他屋里翻来藏书,扫眼桃花瓣,没开口。直到余光看到殷无书喝那盏酒,才翻页书,道:“今早看见有虫落在花上。”
不管那白色碎片究竟是什,这简简单单就冲到他根基,谢白觉得有些可笑。联系自己最近身体状况越来越反常情况……他皱眉有些生疑。
不会也有人在背后摆他道吧?
他忍着那股恶心感,皱着眉坐直身体,而后伸手打开方几上方雕花木盒,木盒里搁着几枚老旧铜钱。
谢白把不多不少抓六枚出来,反手松,便洒在方几上。他伸直瘦长食中二指,灵巧地轻拨几下,将那些铜钱按照正反面状态排个卦,而后又盯着所有铜钱看几秒。
他怀里小黑猫已经被解灵缚,此时正勾直脖子看那铜钱卦,刚看两眼,就被谢白抬手蒙住眼,道:“乱看什?”
殷无书口酒刚下肚就想直接吐出来:“……”
谢白抬头看眼他发绿脸色,抿嘴笑着继续低头看书。
殷无书没好气地重新斟杯酒,这回不骚,直接张口进肚,大概是想盖过虫子阴影,而后才抬手轻拍下谢白头顶,道“往后有话要说别故意憋着,你才多大就会作弄人,跟谁学?”
谢白头也不抬:“你。”
殷无书想想觉得这话十分有理无从反驳,于是便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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